不一樣。我並不是想說服你原諒她,但至少你該慶幸事情沒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慶幸。”絕對慶幸。“我隻慶幸你喜歡她。”那個徹頭徹尾的老少女,絕對值得被慶幸。

我和穀司從廚房出來,孫曉已經做到了架子鼓前,清春遞給穀司一把節奏吉他:“我們來開演唱會!”

一場自娛自樂的演唱會,演員比觀眾多。遊烈歡玩瘋了,上台跟清春一起當主唱,台下隻剩我和柏康昱。柏康昱絞著衣角,走到我身邊:“我能坐這兒嗎?”

我隨手拿了瓶桌上的玫瑰酒釀遞給她:“坐下吧。”

柏康昱喝光了玫瑰酒釀:“旻,旻攸——”

“我母親是吃安眠藥死的。我沒跟你說過,對嗎?因為我最近才想起來。柏康昱,你刺痛了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原諒你。但你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

柏康昱沉默了很久。“對不起。”

“我憎恨這個詞。”為什麼要發明“對不起”?絕大多數的錯誤都被這個詞淡化了,因為說了“對不起”,就可以被原諒。僅僅是因為對不起。於是,我在淡化,也在被淡化。

“我——”柏康昱抓起還剩半瓶的汽酒,灌了自己一大口,被嗆到了,嗆得咳嗽,咳出了眼淚,反而笑了。“我不止一次的問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幹,沒有答案,所有的人都在關心我,隻有你不見了。旻攸,我弄丟了你,這讓我感到慌張,我努力維持正常,開店,回家,跟人交流,還學著做賬,可我不正常。我一直都不正常,你也不正常,但你比我堅強。我嫉妒你。”

“康昱——”

“你有外婆,雖然她對你不好,可你至少有親人!我爸爸破產後,我媽就跑了,更不要提其他人。是我帶你認識的閆岑昕,是我帶你進入他們的圈子,可他們寧願接受你這個同性戀,也不願意讓我簡簡單單的愛邊颯。你的生活刻板又枯燥,卻一帆風順,而我一直為金錢發愁。為邊颯籌生活費那段時間我手頭緊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你卻隻會說你不適應宿舍的集體生活又搬回了家——旻攸,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同類,比我還悲慘,可你說你不是。你是對的,你的確不是,你有衛來。”柏康昱的笑意不散,看著台上那群歡愉的人。“你有他們。”

“康昱,我——”

“我跟你一樣憎惡‘對不起’,所以才決定對你誠實。醫生說誠實對我有好處——”柏康昱擦掉了臉龐的淚。“你不知道吧,我開始看心理醫生了。我願意承認我的病了,就像我願意承認自己嫉妒你。”

我被突如其來的坦誠擊倒了,我的老少女。“你會好起來的。”

“我會好的,我相信。”柏康昱拉住了我的手,十指交扣。“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I remember you》。“——I’d wanna hear you say- I remember you/We’ve had our share of hard times/But that’s the price we paid/And through it all we kept the promise that we made/I swear you’ll never be lonely……”清春唱得比Sebastian Bach俏皮。柏康昱的手很冷。我暖不了她:“康昱,我們是朋友。”兩個不溫暖的朋友。

“謝謝。”柏康昱的笑容跟眼淚一樣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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