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不了,你可以自己去要。閆岑忻喜歡你,你們有機會的——”

“我沒有機會。他的確喜歡我,可他愛你。我比不過你,真是荒謬,可我就是沒辦法比過他心裏的你。”鬱璟連歎氣都漂亮,怎麼能比不過呢。閆岑忻把我想得太美了,也把我想得太仁慈了。

“的確荒謬。”我都忍不住嘲笑自己。“鬱璟,別跟我說閆岑忻了,那是你的問題——還有,希望你不要把碰到我的事告訴他。再見。”

我說一個希望,是沒有希望。而鬱璟的機會,全看他自己的爭取。三個人的床太擠了,感情更擠。

小區的便利店亮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招牌是橙色的,我看著明亮的光,突然心痛。藏在心裏的痛像追著影子跑的怪獸,讓人喘熄不得。呼吸艱難,我不得不躬下了身,眼淚順著鼻尖墜下,是重力。哭過就好了,我這樣想,強迫自己這樣想。

中午,柏康昱裹著毛巾被敲開了我家的門:“給我們做一鍋薑湯吧,難受。”

A座的人都病了,因為半夜貪涼開窗,被改成畫室的客廳裏,此起彼伏的都是擤鼻涕聲和咳嗽聲。我盡我所能的熬好薑湯,卻換來一通報怨。助手A說薑湯太甜了;助手B不喜歡浮在湯麵上的薑末;助手C沒那麼挑剔,一口氣喝光了,辣得說不出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柏康昱昏沉沉的倒在我的懷裏:“本來還想提前完成這月的任務,帶他們去南郊泡溫泉,這下好了,全泡湯了……”她有氣無力的詛咒感冒,手機震了好半天才接起。“喂。啊?好啊!我跟他說。掛了。”柏康昱掛斷了電話,喘勻了氣兒,又往我身上蹭了蹭:“旻攸,我有事兒跟你說——”

“等你感冒好了再說。”我戴著口罩,不想被傳染。

“等我感冒好了就晚了。”柏康昱撐起身,看我,堅定不移的。“我讓編輯給你找了一活兒,後天麵試。”

“柏康昱,我以為你對我還有起碼的尊重。”我的聲音悶在口罩裏,發沉,連火氣都發沉得失色。

“就那麼一說,沒想到編輯挺可靠的。你別給我扣大帽子,我現在沒力氣戴。”柏康昱撒嬌似的抱住了我。熊抱。三十歲的女人那麼多,三十歲的女孩兒隻有一個,眼前這個,舍不得仔細責備。“旻攸,你知道我尊重你,敬重你。”我被“敬重”得沒了脾氣。“呐,你後天會去麵試吧?”柏康昱把我的事擺在心上,真心。

“去。”我也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唯一一套西裝燙平了,套在身上,大了一圈兒。我始終沒逃過失戀症候群,可真夠惡俗的。柏康昱幫我係好了領帶,輕言:“你不要再瘦下去了。”

“盡量。”我拿起了一早準備好的資料袋。

“祝你麵試成功!”

啊,成功。我並不抱多大希望。出租車往郊區走,一路荒涼,別墅區的安保很嚴,確認過了我的身份和事由才放行。依山而建的別墅區猶然世外,蜿蜒向上,風景層出不窮。29號?我再次翻看地址,按下門鈴。開門的保姆很和善,問我是不是來應聘的。我點頭,木訥承應,跟著保姆繞過了花園進別墅。典型外表的別墅,是工作室,大幅的畫作靠在牆根,一些木材,散落的木工用具,已經成型或者半成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