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愛他?我是愛他的,故事也是以他為藍本畫的,隻要不影響他的生活,我可以一直這樣活下去。”她的愛情,是一個人的事,再清楚不過。“好了,不說了,吃什麼?我們總得吃點兒什麼吧?我餓了。”

“隨便。”我把文稿發給了編輯,瀏覽招聘網站。以前的工作太單一,沒優勢,得一再放低身價。

柏康昱叫了開封菜,最終沒和披薩較勁兒。手機又開始震動,柏康昱對我翻了個白眼兒,按下了通話鍵,再是免提:“喂。”

“池旻攸去哪兒了?”閆岑忻還維持著基本的風度,是他的風格。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他隻有你一個朋友——”

“別把池旻攸說得那麼可憐!你怎麼知道他隻有我一個朋友!你也說過他這人很多事都悶在心裏,也許他藏了很多人在心裏呢!你這個白癡!”

“我不想跟你吵架,告訴我池旻攸在哪兒!或者直接叫他接電話!”

柏康昱訕笑著,把手機遞給了我。她的惡作劇,壞意有限。我皺眉,點煙,始終比她有耐心。柏康昱撇嘴,投降,對手機吼道:“他不接電話,你不用找他了,你們完了。閆岑忻,你完了!”她掛斷了電話,關機,對我說:“你也完了。”

關係完結了,不見得崩潰。“我討厭炸雞。”簽收了開封菜,簽收完了才抱怨,無牢可補。閆岑忻總說我的飲食過於孩子氣,不喜歡的一口都不吃,喜歡的就要吃到厭。我吃掉了漢堡的皮,生菜和番茄片,柏康昱吃掉了漢堡肉,配合完美。

偶爾,柏康昱會敲我家的門。她的失眠症比我嚴重,我們呆在一起,不需要應酬對方,她可能抱著筆電玩遊戲,也可能蜷在我家的沙發上睡著了,想起某個情節就隨便找張紙記下,我得負責把她的靈感歸納好。有時候,她也會說起很久之前的事,像是她逃課去另一間高中看邊颯,又像是我和閆岑忻是因為她和邊颯才認識的。“——他居然是同性戀!居然還喜歡你!”柏康昱想不通閆岑忻。那個男人要什麼有什麼,為什麼就非得喜歡我不可?我這個人硬要說個特別,也隻有名字好聽一點兒,剩下的通通普通,普通到無趣,也沒什麼追求,隨波逐流的活著,對待感情又過於內斂。閆岑忻總說“我愛你”,強迫我回應,每次,我都笑到無言。我是愛他的,很少說愛,不比他愛得少。所以鬱璟跟我示威的時候,便理所應當的心痛了,可我擺不出愛人姿態,連反應都落了下乘。“——你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讓鬱璟占了便宜。”柏康昱替我不值,也僅僅是基於感情。鬱璟這麼精彩的人,跟閆岑忻站到一起,千值萬值,我有什麼便宜好叫他占的,再者,閆岑忻也不是我的“便宜”。

“你不回去打稿嗎?”我揣起鞋櫃上的鑰匙,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柏康昱攔住了我,霸道。

“去超市——”

“我也去!”柏康昱的小興奮溢出表情,我成了她外出的借口。“你等我!”

好吧,等待。柏康昱再宅,隻要出去都是光鮮亮麗的,外麵的她和家裏的她是兩個極端。幫著柏康昱打稿的助手們一片哀嚎,她不管,蹬上三寸高的鞋挽住了我的手。剝削階級的優越性立顯。

我們沒有去超市,柏康昱有別的行程。老字號的綠豆餅,加大碼的香草奶昔,JC的高跟鞋,EL的保濕麵霜,和她的頭發。“我認識一個發型師,他剪得挺好的。”柏康昱說著,根本不征求我的同意。

“你認識了一個發型師?”比起發型,我更在意發型師。柏康昱不太願意靠近陌生人,畫漫畫以後,隻和助手、編輯、還有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