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一聽此話,就明白他果然誤會了自己剛才在晚膳時的一番舉動,笑笑應道:“睿親王殿下看上的人,陽又怎麼好意思相爭?隻是這丫頭喝醉酒……總之不想讓她惹麻煩才替她擋酒的。戰弟莫要誤會才是。”
顧戰笑了下:“原來如此。還以為你的榆木腦袋開竅了,原來還是十竅通了九竅啊!”兩人嗬嗬笑了幾聲。
一陣寒風吹來,顧戰將雙手抄進了鬥篷裏的絨袖中,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她喝醉酒會怎樣?難道會借酒行凶?”
顧陽無奈地搖了下頭,將自己此前不知她是女兒身時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顧戰聽得哈哈大笑,不覺彎下了腰:“有意思!有意思!我隻道她會發酒瘋,沒想會這麼有趣,等北疆戰事平息,你我二人一起灌醉她試試,我倒要見識下她這瘋病。”
顧陽忙說:“還是不要了吧!”
顧戰笑道:“要的,要的!”
兩人正為要不要灌醉阿月爭論不休時,顧陽忽然見到顧戰臉色一沉,表情頓時冷若冰霜,循著他的目光看向院內,卻見敖夕似乎伸手正摟著阿月。心中暗歎,這副將真是膽大包天,今日晚膳時,顧戰已如此明顯地宣示了主權,他居然還敢與阿月糾纏不清!
二人又怎知阿月與敖夕此時的感受?敖夕聽了阿月的講述,已然知道了複安鎮發生的慘劇,心中難受。隻是阿月並未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不是她故意隱瞞,隻因剛講到她救下餘蘭,敖夕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走之後,阿月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心裏自然內疚,想著此後的日子她都不知如何過的,憐惜之心驟然生出,情不自禁地就將她攬入自己懷裏,想安撫於她。
阿月從森林裏出來以後就和敖夕相依為命,對他猶如對自己最親的人一般,從前在一起時就沒顧及過什麼,他的任何動作都順理成章,卻沒想到這動作激怒了院外的顧戰。
顧戰忍無可忍地走進院子,低沉著聲音對阿月說道:“天寒地凍的,你們要本王等到何時?”
敖夕這才一下驚醒,忙放開阿月對顧戰行了個禮,顧戰也不看他,隻是對阿月怒目而視:“還不隨本王回去歇息?”
阿月看了敖夕一眼,也知道阿戰怕冷,隻能悻悻然地說了句:“改日再說吧!”敖夕對她微微點了下頭,目光劃過顧戰,此時他的臉上全是憤怒的表情,敖夕微微蹙眉,也想不明白阿月與他的關係。究竟他知不知道阿月是女子?
顧戰轉身後,阿月便跟了他出去,三人一路沉默不語。顧陽可不想火上澆油,此時說什麼都可能引得這脾氣火爆的睿親王不悅。回到他們下榻的地方,顧陽很自覺地就伸了個懶腰:“趕路多日,風雪交加,好累!我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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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戰微微點了下頭,顧陽就立馬溜掉了,隻是回頭看了阿月一眼,心中默默為她祈求了下蒼天庇佑。顧戰見四下無人了,才轉過身問道:“你與那河口城副將敖夕是什麼關係?”語氣像極了一個抓奸在床的親夫在對自己的娘子進行審問。
阿月應道:“他是我的恩人。”
顧戰微蹙眉頭:“恩人?”他一下想起之前顧陽說起她曾與狼生活了十年,顯然也不是自己皇叔將她從深山裏帶出來的,難道撿了她回來的那個人就是敖夕?不過他之前是獵人,也不是沒這可能。
阿月聽他反問自己,點點頭,說道:“我在森林裏與熊搏鬥受了傷,是他把我帶回複安鎮療傷的。還教會我穿衣、吃飯、說話、走路和打獵。不是恩人又是什麼?”
顧戰聽完也點了下頭:“的確算是恩人吧!”心中暗歎她的命運還真坎坷。
剛想轉身,顧戰一下想起什麼似的,火冒三丈地拎起阿月胸`前的鏈甲問道:“你說什麼?穿衣是他教的?你……你從前不穿衣服的嗎?”問完他也覺得自己蠢得可以,有見過穿衣服的狼嗎?
阿月點了下頭:“是啊!怎麼了?”神色相當坦然。
顧戰氣得差點就順手將她扔到地上,太可恨了,她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問自己怎麼了?這死丫頭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的?很顯然敖夕什麼都見過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怒氣,那也不能怪她不是?她是匹狼,怎麼會懂這些道理?隻是氣稍微順了點兒後才問道:“他……他沒對你做過什麼吧?”媽的,怎麼問得出口?不問又很不甘心。
阿月茫然問道:“什麼做什麼?”
顧戰捂著自己被風吹得有點發疼的頭,低聲問道:“就是……就是當初他救你的時候,沒有碰過你吧?”
阿月很老實地說道:“他見我受了傷,把身上的虎皮脫下來給我裹著,然後抱了我下山,找了大夫給我治傷。”
顧戰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他有沒有……哎!算了,頭疼,我去歇著了。”
阿月哦了一聲,不明白他到底想問什麼,陪他又走了幾步才停下:“那我也去休息了。”
顧戰一下轉過身,將阿月抱在懷裏,冰冷的唇壓了過去,阿月感覺到他的唇貼在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