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節(1 / 2)

氣多寡的比拚,要是元氣足夠強橫,無有什麼問題不可以解決,表麵上還可以贏得非常漂亮,可這同樣是最為笨拙的方式,此刻要真是這麼破解,無疑就是落了下乘。

張衍能夠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在看他如何出手,好從中觀察出他的底細。

他一轉念,霎時便就有了計較。

心意一動,那化身對著天中一祭劍,光華一縱,仿佛斬斷了什麼,而後那妖人便詭異的消失不見。

這是斬斷界空,將之逐入了虛界之中,要是找不到回來之路,那麼就永遠隻能在裏徘徊,哪怕再是不生不死也是無用了。

不過看去對麵那人似乎早是有所防備了,就在下一刻,那化身又是遁了回來。

因這兩下動靜很是短促,是以那妖人看去隻是閃了一下,好在在原地未動。

但接下來的變化卻是出人意料,其方才回來,好似受了什麼重擊,頃刻間轟然崩塌,下來也再未如方才一般複合。

那對麵之人一陣沉默,顯然事先沒有想到。

張衍淡淡看著,方才他敏銳察覺到,因為存意過多的緣故,對方維持那妖人所用元氣要比自己化身多上些許,他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做了個文章。

方才他總共做了兩個動作,一個便是如場中所見,先將那妖人逐去了虛界之中。

而第二個動作,卻是命那分身轉運靈機,起得劍光,於神意之中將周圍一片半界空域斬斷,並瞬間挪轉至不知多少年之後,或許是千載,或許是萬載,也或許無以計量。

虛界變化和半界是不同的,半界之內光陰如常而轉,虛界卻是一片混沌,兩者本不相融,出入內外,就要減損靈機,當然妖人因是不死不滅,所以其氣機是不會少的,減損得是背後正主的元氣。

假設一瞬間過去萬千載,那麼就是耗去萬千載的元氣。

張衍這般施為,無疑同樣要耗損元氣,可莫忘了,每時每刻,對方所用元氣總是比他要多上一點,再加上兩界穿渡,那耗用更多,一載兩載過去尚可支撐得起,可要是千載萬載,乃至無窮,那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去到越久,則耗損越多,這一點是很要命的。

當然,張衍這隻是神意觀想,還並沒有照入現世,隻是拋了個因由給對方去接,對手若是應招,甚至舍得為此損耗元氣,那麼因果即立,一切就都會立刻變化為真實。

可問題對麵那人也不知準張衍到底會照落到多少年後,哪裏敢冒這個險,是以並不敢動。

這樣一來,那化身的下場便就決定了。

其實就算真陽大能萬劫不磨,永壽不壞,也一樣可被同輩殺死,這就是一線天機變化,而其居然超脫其上,不受生死輪轉,那麼自然無法存於世間了。

這不是那化身未來之影被斬殺,而是其所有未來變化都被自己堵死。

簡而言之,連天都要變,你又豈能不變?你不變,那自有天地來殺你!

張衍這一手,隻是輕輕撥動天機,就令其崩塌,這比之驅動化身直接上前斬殺更是技高一籌。不過也需看到,他是順天而為,對方是反天而行,所以不能由此判斷兩人功行高低。

這一番過招之後,那人卻不再動,但氣機也不曾退去,似在靜靜等待。

張衍知道,下來該是輪到自己出題了。

出題之人其實也同樣會顯露出來一部分底細,做得越多,則展示給人的越多,很是考量一個名修士的底蘊水準。

要是他所立題目也被對手輕鬆破去,那麼今朝至多隻是打一個平手,

他略一沉吟,頓便有了想法,心下一催,那意念所化分身,隻個轉挪,霎時就自行遁去了赤陸之中。

他還記得當初為成就真陽,刻意躲入此間避那惡氣,結果是惡氣被吞,甚至又反追回去。

此刻這番施為,假設對方追去,那麼可以試一試赤陸到底可以做到何等地步,日後也好有個數,不但如此,還可用心感應一下對方手段。

這並非是他不重視這個後路,而是因為之前已是用過,故也用不著藏藏掖掖。不過這裏因為前次傅青名的表現,他還有另外另一個猜想,隻是尚不能完全確定。

不管如何,對方要能破,那終歸能破,要此刻破不了,那麼以後也同樣破不了。

對麵之人見那化身陡然遁去他處,也是理解他的意思,若是無法將之找了出來,那麼這一局仍是其輸了。

此人沒有直接下場,而是照著默認規矩再是化聚出一個化身出來,由得其去推算下落。

可是半天之後,這化身仍是立在那裏不動,顯然是無法找尋到具體蹤跡。

張衍隻是在那裏靜靜等待,在赤陸之外時,他同樣沒法看到內裏情形,不過他清楚,僅憑那化身,是絕然找不到那裏的,其背後正身若不想再輸上一局,那麼勢必會加以相助,若是如此,倒是他樂意看到的。

又等了許久之後,那化身終是動了,可這個時候,張衍猛然覺得心頭一跳,感覺到赤陸之中似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同一時刻,那對麵一直停留不去的氣機急驟退去,仿佛什麼都顧不上一般,霎時就消失無影無蹤,看這模樣,倒好似是吃了什麼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