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日內,諸天修士有些應接不暇,一直處於守禦一方,可情形發展始終在控製範圍之內。
隨著最初洶湧而來的魔物被消滅的越來越多,而今浪潮已是逐漸平複,甚至有一些實力強盛的界天一口氣殺入了濁靈聚集之地中,不過氣分清濁,隻世上還有靈機存在,那麼魔物就無法被消殺幹淨。他這回的確尋到了一個上好對手,諸界天之內本來的爭鬥也是因此減少了許多。
不過靈窟被封長久,總有一些魔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是必定要付出的代價。
此刻他正與門中幾位長老議事,就是為了對付其中一個大魔,前番幾次圍剿,都讓其逃了去,此魔物也是變得越來越是狡猾,接連有數個宗門遭受重創,令得那些修士頗有微詞。
好在數天界,收到了一封來書,告知了那魔物下落,經查證其手筆出自那告知並靈天警訊之人,這來源可謂十分可靠,這才將眾人召集過來,準備將其徹底殺滅。
正在商量具體商量如何布置手段時,彭長老忽有所感,轉頭往外望去,卻見一名白衣道人神情從容,自外踱步進來。
不但是他,殿內所有長老也都是望見,不覺露出驚訝之色,蓋在座之人因為無有一個認得此人,而且外間也無有弟子通稟。
意識到事情不對,鳳覽霍然站了起來,厲聲問道:“尊駕何人?”雖然對方來曆可疑,可他卻沒有立刻動手,因為這處是金殿在禁陣之下,也不怕對方自己這邊人不利。
彭長老卻是伸手一攔,示意其退下,他投去一眼,沉聲問道:“敢問這位真人自何處來?”
他心下凜然,因為絲毫看不出對方深淺,也不記得諸天之內有這麼一位上修,很可能不是餘寰之人,若是如此,那便需十分小心對待了。
那白衣道人淡聲道:“我奉元尊之命而來,告知你等一些事。”
“元尊?”
彭長老先是一怔,隨後似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無比鄭重起來,抬手一禮,道:“敢問尊駕,卻不知是何事?”
白衣道人言道:“昔日那邪君背後之人又有動作了,你等要小心為上,覺元天外有一頭虛空生靈在門關前徘徊,正是此位派遣而來,你等若不想界中受損,需及時處置了。”
彭長老大吃一驚,獨孤航轉生之前與他說了許多話,他是知道一些內情的,當機立斷道:“關長老、鳳長老,你二位速往前覺元天去,務必要將那虛空生靈擊退。”
兩人連忙應下,隻是風覽還要說什麼,彭長老卻是擺手,道:‘我心中有數,你等速去吧。”
兩人聽他如此說,也便不再堅持,行有一禮後,就立刻出殿往界環方向去了。
彭長老打個稽首,誠懇言道:“多謝上真告知。”
白衣道人淡聲言道:“我會在玄洪天停駐,若有什麼事,可來尋我。”言罷,轉身往行去,隨著他行步,身影漸漸淡去,到了殿外,就徹底消失不見。
彭長老目光一路跟隨,卻仍是不能感覺到氣機變化,知曉這位功行怕是到了難以測度的境地了。
方才對方口中曾言及“玄洪天”三字,這其實已等若表麵了自身來曆,他暗道:“看來這一位當是張上尊山門中人了,也不知是什麼身份,道行竟是這般高深。”
可隨後他卻深深皺起眉頭,隻那邪君便就十分難以對付了,遑論那背後之人了,不覺一歎,暗道:“我輩對上這些大能毫無還手之力,如今隻能指望這一位能夠擋住了。”
張衍看著青碧宮已是派出了人手,就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心中思量了一下,對方既然找上門來,那自己也不可不做任何反應,也當還以顏色才是,否則便其原來不準備大舉來攻,在見到他退縮後,也定然會得寸進尺。
若是可以,還可趁這個機會震懾一下對麵之人,令其有所收斂。
至於如何做,他已是心有定算。
當年那惡念被斬殺之後,他曾是捉得其氣機過來,此刻起得祖師所傳法門推算了一下,循著來頭追了上去。
陡然之間,便有一幕幕不同景象自眼前浮現了出來,不知哪一個才是真正去落之地。
他一挑眉,這位同輩卻比之前接觸的那妖修卻是高明多了,氣機在時時變化之中,故此才呈現諸多未來之影。唯有一路追尋而去,耗費元氣算定其真正所在,方能尋到那根源之上。
隻是心中方才起意稍稍一算,卻是雙目微眯。
未來之所以未未來,那就一定程度會是真實發生的,若是簡單來看,其實也就是在有無因果之間轉換,現在之有通向過去之有,現在之因照見未來之果,而經由一道後,根種一落,而其餘諸有自然化為空無。
然而現下所見這些,給他感覺卻俱是空空蕩蕩,無有歸處來由,這很可能對方故意混淆天機,左右未來之變,進而遮掩了那一縷真明。
可其人也沒有根據氣機算來他身上,故是他大膽推測,其人恐怕也不懂推算之法,隻是懂的回避之術,但目前還不知曉,對方依靠的到底是神通之術還是憑借寶物之能。
這般繼續下去,倒時不外乎就是一個躲避,一個追逐,雙方各展奇能,看誰人本事更為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