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此時疑心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點了點頭,道:“這不難,你放心罷。”
且說皇甫嬰在皇帝的營帳坐了許久,還不見楚嵐回來,心裏便有些不安,卻見皇帝還在說些君臣大義,也有些不耐了,扯開話題,道:“楚兒收養了一個孩子,出來這麼久,此刻隻怕也想她了。”
皇帝笑道:“寡人命人去問問。”
一旁站著的曹掌印躬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又折返回來,楚嵐跟在後頭。
皇甫嬰舒了一口氣,與楚嵐一道謝了恩,便折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問道:“娘娘可說了什麼?”
楚嵐故意露出鬱色,道:“娘娘很好,噓寒問暖的,隻是最後……”
“最後如何?”
“最後卻嗟歎我與他有緣無分。”他自然指的是應雪泥了。
皇甫嬰沉默了片刻,道:“良禽擇木而棲,楚兒不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楚嵐沒做聲,看著窗外裝憂鬱,皇甫嬰心裏微微有些酸澀:到底,是讓她受委屈了。罷了,以後,再補償罷。
回了侯府,楚嵐趁機把自己關進房間裏,皇甫嬰隻當她被皇後說了,心情不好,偏這時候事情多,他忙的很,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關注楚嵐,隻命朝露送些價值不菲的珠寶擺件之類的給她,以討佳人歡心。
皇後第二日就派人來邀楚嵐去敘話,連楚霖也沒落下。
皇甫嬰開始還有些不安,生怕兩人一去不返,後來見都能回來,也就放心了,也想放鬆皇家的警惕。
再過五日,便是祭天之日了。
他的事兒也得抓緊。
三日後下午
楚嵐騎著馬,從皇後那兒回來。皇甫嬰派的侍衛緊緊的跟著她,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她帶著楚霖出去,卻是一個人回來的,楚霖交給了皇後照料。
這幾日,她總有一種感覺。
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
隻是沒有頭緒,她也隻好憋在心裏。
進了侯府,她便回房間歇息,過了一會,皇甫嬰來了,他的事兒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有了空閑。
皇甫嬰見她一人在外屋,坐在一張羅漢榻上,似乎在發呆,他在她對麵坐下,笑問:“回來了?”
“嗯。”
他見屋子裏此時挺安靜,楚霖那標誌性的“嗷嗷嗷”可是一聲也聽不見,以為楚霖在裏屋睡覺,於是又閑話道:“今兒那娃娃倒是安靜,逛累了麼?”
楚嵐輕描淡寫道:“那小子太討喜,竟被皇後娘娘留下來了。”
皇甫嬰皺眉,道:“好端端的,娘娘怎想起留他下來了?”
楚嵐故作神秘,壓低嗓門,道:“我告訴你你可不準說出去。”
皇甫嬰見她眉眼透出古靈精怪的秀氣,十分心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本侯最是口風緊的,女尚書且賜教罷。”
楚嵐冷不防被他捏了一下臉,一身都是雞皮疙瘩,麵上還得強顏歡笑,道:“皇後娘娘想要一個皇子,指望江山後繼有人呢,昨兒不知聽了誰的話,要尋一個招弟童子,楚霖合了她的眼緣兒,說是在身邊養幾日,往後必定一舉得男。”
皇後膝下並無子女,皇子公主都是其他妃嬪所生。
皇甫嬰聽了,一挑眉,哂笑道:“漫說一個招弟童子,就是十個八個,也是無用啊。”
楚嵐見他神情,心裏一跳,語氣卻輕鬆:“咦,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