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又說動了她一點兒。
第二日,早膳時,皇甫嬰與楚嵐說了請安之事。
楚嵐懶懶道:“好。”
皇甫嬰見狀,心情越發的舒暢,命幾個丫鬟隨她回去,幫她梳妝打扮,折騰了許久才好,丫鬟們奉承道:“夫人這模樣真是賽過天仙啦!”
小楚霖也跟著湊熱鬧,啊啊了幾句。
楚嵐心中苦笑,捏了捏他的鼻頭:“乖乖噠。”然後推門出去。
門外,皇甫嬰一身王侯服製,他看見楚嵐時,略微愣了一愣。
楚嵐素日裏不愛打扮,如今盛裝出來,竟是明豔非常。
唇如朱砂,膚若凝脂,眉似遠山,眸含秋水,一身銀色鸞鳳麾衣,梳著淩雲髻,簪著赤金點翠雙步搖,兩側的珍珠流蘇傾瀉而下,搖曳生姿,端的是華貴端莊,儀態萬方。
皇甫嬰以往看她清淡的模樣,隻覺得如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十分心動,如今見她這般風姿,越發的心馳神蕩,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笑道:“都說絕代佳人,今兒可算見著了。”
這話說的楚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不好明說,隻得低頭做羞澀狀。
車馬直接到了庭院裏,皇甫嬰扶著楚嵐上車,自己也坐了進去,車馬走動起來。
並不寬敞的車廂裏一下子坐了兩個人,有些擁擠。
他伸手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楚嵐掙紮了兩下,他低聲笑道:“楚兒,弄出了別的動靜,外頭的人也要誤會了。”
楚嵐:“……”
她心知此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閉著眼睛催眠自己靠在牆上。
皇甫嬰見她妥協,笑意越發濃了,暗想,女子便如山間女蘿,總要尋一個依靠,我便是她的依靠,想到這裏,他又道:“昨日麵聖,本侯言明你是侯府女眷,若是聖上問起,楚兒不必羞澀,直言你我情意便是。”
楚嵐之前也聽說了要以侯府“女眷”的身份前往,還以為這廝會扯個“女弟”的遮羞布,不料他竟直接說起“情意”來,心裏十分不爽,奈何形勢比人強,所以不理他。
皇甫嬰卻以為她默認了,心情越發的好。
車馬篤篤篤的走著,過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城外的長亭。
皇帝便在這長亭周遭紮營了,其實,京城要駐紮十萬人不難,但若真有什麼事情,難免因地方狹窄而受限製,難以令行禁止,就如上次出京,皇家十六萬多兵馬隻帶走了十萬,剩下的全便宜了趁火打劫的豪強與安樂郡王,皇帝此舉,防的就是有人趁機發難。
世家親貴皆是心照不宣,還連聲道“陛下聖明”。
到了營地,皇甫嬰下了車馬,又把楚嵐扶了下來,曹掌印早也等候多時,見了這一幕,心裏咯噔一下,麵上神色不變,引著二人去皇帝的營帳。
皇帝的營帳被兵士的營帳層層拱衛,曹掌印進去通傳,過了一會,出來領二人進去,他們進了營帳,隻見皇帝坐在一張書桌前看書。
兩人行禮,皇帝淡淡的道了一聲免,然後讓他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