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甫嬰聽見應雪泥的話,心中雖有猜測,但什麼都不敢講,顫抖著聲音道:“在下侯門庶出,如此機密,豈能得知?!”
應雪泥冷冷道:“想必你那好姐姐必然知曉!”
皇甫嬰膝行了一步,道:“姐姐婦道人家,又如何……”
應雪泥和楚嵐不再與他糾纏,大步走了出去。
天未亮,順王府被圍的密不透風,皇甫晴懷抱世孫,麵容堅毅的看著宮中來人,沉聲道:“天官下降,所為何事?”
來人是皇後身邊的女官,垂眸行禮,道:“王爺乃國之棟梁,家眷留京,皇家也要照拂一二,從今日起,便由婢子服侍幾位起居。”
皇甫晴頷首,她尚且從容,世子那廂早被這陣勢嚇的兩股戰戰,慌慌張張道:“本世子犯了何錯?你們竟這般無禮!我要見聖上!”
女官笑道:“世子瘋魔了,且回房歇著。”她身後兩個粗壯有力的嬤嬤隨即上前,把大喊大叫的世子拖走了。
皇甫晴麵色不變,道:“有勞天官辛苦。”
女官抬眼看她,心裏道了一聲“高手”,恭敬道:“應該的。”
清晨東宮臨雍殿
皇帝眉頭緊鎖坐在大殿之上,麵前是一本冊子。
應雪泥等人走後,皇甫嬰自知難交差,回去火速清點家產,發現還有一處庫房,存放著五十萬擔糧食,但皆是陳糧,勉強能用。
大概慶陽侯早有反意,暗中積蓄了糧草。皇甫嬰心知再不吐點東西,隻怕這剛到手的爵位也保不住,於是連夜送入宮中,還將侯府大半家產整理成冊,也一並送上,不過金銀珠寶,都是死物,不能吃不能喝,解不了燃眉之急。
因這一場風波,皇帝與應雪泥楚嵐等人皆是一宿沒睡,打發了再三請罪的皇甫嬰,又在大殿商議事宜。
應雪泥和楚嵐皆坐在下首,等皇帝發話。
皇帝此刻心情極為複雜,先前他聽從應雪泥的計策,一邊與世家虛與委蛇,一邊飛鴿傳書,將討逆大軍征召回來,此舉卻落下個隱患
魯王已然伏誅,陳莫隱卻未死,此人未死,保不齊日後又要卷土重來!
原先的千般盤算都亂了步調,隻是若無兵力撐腰,那慶陽侯一旦得逞,自己就成了刀下鬼,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此時,他也知道了那莊子的事兒,明白這劫掠糧草之事背後水極深,那另一個劫掠勢力是不是順王還是未知數,但順王府和慶陽侯府在朝堂上素來一唱一和,府上門客互相往來也是常事,多半就有影兒,可無證據,又不能將鎮守在外的藩王逼的太狠。
順王是當朝一字並肩王,樹大根深,王妃也出身顯赫,乃是安樂王府的嫡長女。
這安樂王府是本朝異性王,赫赫有名的後族,老安樂王死後,傳下來的爵位降了一等,變成了郡王,如今的安樂郡王就是順王妃的親侄兒,雖說是郡王,卻是百年世家,不容小覷。
此番討逆,那安樂郡王雖十分不情願,到底把家底兒都掏了出來,援兵三十萬,占了討逆大軍的一半!
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便是看在王妃的麵上,皇家也不能明火執仗的關押世子夫婦,隻能在府上看守起來,反正順王世子本就是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