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虞夏皇與手下議出來的嫌疑名單裏,歸虔和應雪泥楚嵐等人自然是名列前茅的。
但他們既不知曉,便是知曉了,也不在意,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日起來,兩人換了衣物,攜手出去,光祿大夫來接人,見著應雪泥和楚嵐,先壓低嗓門抱怨:“二位害我好苦,我才與你們說明利害,你們又與那舜族族長喝起酒來了。”
應雪泥笑道:“我與內子出去吃飯,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個人來,一個勁的問我們帝陵在何處,我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
楚嵐也道:“他身份那般貴重,不好衝撞了,我夫妻二人費了好大的勁才脫身。”
光祿大夫聽他們這般說,心裏才舒服些,想著待會回去好交差了,又追問:“他對聖上可有怨懟之語?”
楚嵐道:“那倒沒有,還稱讚虞夏皇有慈心。”
光祿大夫將信將疑,又見下來的人多了起來,便不再多說,領著眾人上了停在門外的車馬。
那車馬是等候已久的,待人到齊,便篤篤篤的往都城外走。
城外,大皇子帶著精兵四百,已是等候多時了。
應雪泥等人下了車,走到大皇子車蓋下頭,與他敘話見禮,那大皇子坐在車上,將簾子掀開,他大概二十多歲,生的倒是俊朗,隻是眉眼中皆有戾氣,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轉,最後定格在應雪泥和楚嵐身上,傲慢道:“你就是應使臣,這位是女尚書?”
“正是。”兩人應聲。
“瞧著倒是聰明的。”
“殿下謬讚。”應雪泥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可仔細著點。”
“受教。”
那大皇子冷哼一聲,放下簾子,道了聲:“時辰不早,走吧!”他的車駕便篤篤篤向前,揚起陣陣塵沙。
應雪泥和楚嵐受了這番怠慢,但並不惱怒,招呼眾人上車,他們的車馬也跟著前行了。而在這浩浩蕩蕩一行人的最後,一輛不起眼的車馬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跟在隊伍的最後,正是那歸虔的車駕,他隻帶了一個車夫,三名侍者,輕車簡從而來。
五日後
冬郡的杜郡守戰戰兢兢的站在冬郡首縣帝丘縣的城門口,飛鴿傳書,他已知大皇子、舜族族長與殷周使臣要親臨帝丘仙阿山,雖不知是為何而來,但若是自己迎駕不周,這冬郡郡守也就當到頭了!
這大皇子雖為庶子,卻是長子,虞夏皇尚未立儲,非嫡即長,他小心伺候著準沒錯!
杜郡守從白天等到傍晚,終於等到了那車馬喧囂,眼見著最前頭的兵士扛著蛟紋旌旗,他便知來了,歡歡喜喜的迎上前,那車馬卻是停也不停,徑自衝進城裏,簇擁著那車馬的兵士有幾百人,皆騎馬,也跟著衝進城裏,守城門的兵士見這架勢,哪裏敢攔,任由他們打馬馳騁,城裏的百姓商戶四處躲閃,驚叫聲此起彼伏。
杜郡守目瞪口呆,自己一番殷勤全都白費,又見後頭幾輛車馬停了下來,卻是摸不著頭腦,恭恭敬敬的上前,那打頭的馬車裏走下一位俊逸公子,還有一位俏麗的女子,兩人來到杜郡守麵前,那公子拱手道:“見過大人。”
“您二位是?”
“殷商使臣。”
杜郡守一聽,也知是惹不起的人物,忙客氣敘話,又道:“我引諸位入驛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