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搖頭:“我不與你賭。”
應雪泥笑道:“阿嵐怕輸?”
“若是有朝一日,王春也如他王寶一般傷天害理,自然有人來為民除害,這便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你當王寶這事隻是巧合麼?不過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罷了。仁者當然無敵,這與王春將來的變化又有什麼關係呢?”
應雪泥靜默了半晌,道:“阿嵐的見識,果然與眾不同,我雖不能完全讚同,卻也是十分敬佩的。”
楚嵐道:“別,我可當不起公子的敬佩。”
這時,王甄氏大概已經燒好了飯菜,一迭聲的喊應雪泥和楚嵐上桌。兩人回屋入席,見桌上雞鴨魚肉,十分齊全。
王甄氏笑道:“夫君沉冤得雪,這是村裏的族人送來的,咱們家可從沒這麼光彩過,多虧了二位幫襯。”
應雪泥道:“原是王大哥仁義,我們夫妻二人不過搭把手。”
王春道:“今日送東西來的人你須記好,明日送些差不多的回禮,別叫人說我剛當上族長就輕狂起來了。”
王甄氏勉強笑道:“村裏人的心意,還回什麼禮。”
王春正色道:“若是隻進不出,咱們成什麼人了。”
王甄氏的臉色有些躊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應雪泥哪裏看不分明,道:“嫂子可是銀錢不湊手?我們這還有些餘錢……”
王春這才恍然大悟,道:“該死!該死!原是我想的不周到,明日便開祠堂,得了咱應得的家產,你再回禮不遲。”
王甄氏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嗔道:“這才是正理!巧婦也做不出沒米的粥麼!”
楚嵐道:“王大哥要開祠堂?”
王春嘿嘿笑了一下,道:“縣老爺將王寶霸占的家產賞還我,我盤算著明日請闔族眾人見證見證,省的夜長夢多,我會給公子,夫人留一間廂房……”
應雪泥道:“這也不必,王大哥倒是提醒了我,我們也差不多要去收房子,也沾沾喜氣。”
“同喜,同喜!”王春一臉傻笑。
王甄氏道:“相公,那桂娘是多潑辣的一個人,若是她不肯搬怎辦?”
“她敢!”王春急了,道:“他們夫妻二人將家產都霸占了去,縣老爺可是斷的明明的,她敢不搬?”
應雪泥笑道:“王大哥,嫂子原沒說錯,你今晚不妨想想該如何打發那桂娘才是。”
被他這麼一說,王春也猶豫了起來,慢慢道:“我原先想著,雖然縣老爺說將家產都給我,但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我也不想做太絕,他家還有一個獨苗在城裏念書,雖不是長房,也算長孫,長孫當幼子,我琢磨著,讓桂娘將自己的家俬帶走,爹留下來的產業,對半分吧。”
楚嵐道:“王大哥能有這樣的心胸,實在是難得,這樣的分割是極公平的,想來那桂娘也沒話說了。”
應雪泥卻道:“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