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運仍舊盯著張七叔的眼睛。
張七叔有些打退堂鼓。
之前這小姑娘張牙舞爪,也是不怕事的,竟然想跟他拚命。現在竟然換了種方式,隻是現在這眼神,看著滲人。
時運看到張七叔有些退縮,拿住機會,繼續說道:“張七叔,不管怎麼說,咱們都在一個鎮子的,以後這鎮子發展得怎麼樣,您肯定比我這個小姑娘有見識。以後我也得靠著您把生意做起來。”
“欠債還錢是肯定的,我爸媽才過世不到一個月,欠你的錢也還有五個月才到期,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這樣,也說不通。五個月後,你來要債,我要是拿不出十萬塊錢,絕對把這房子賣了,把錢還給你。”
時運並沒有詢問,而是直截了當的說,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張七叔想了一會兒,輕哼一聲,他也就怕自己的錢沒人還而已,不然也不會這麼急。
時家除了這倆孩子,還有三個姑姑,一個叔,那些人在時正榮夫婦死後如狼似虎,恨不得把時正榮夫妻倆的家當全都吞了。
現在那房產證上寫著時運她爸媽,也就是時正榮夫婦的名字,誰知道過段時間還會不會是這倆孩子的遺產,當然得先下手為快。
另外,聽說時家夫婦唯一的徒弟把時家祖傳的食療食譜偷走了,這倆孩子又沒一技之長,怎麼可能生存,張七叔才更擔心自己的錢沒人還,又想趁著這個機會撈點好的,才來這裏鬧。
沒想到時運平時跟個假小子一樣大大咧咧的,這張嘴竟然也不饒人。
他畢竟是大人,也不好跟小孩子計較。
“成,到時候你要是拿不出十萬塊錢怎麼著。”
“就算我做牛做馬一輩子,也會把錢還了,人活著,還不信會被錢逼死不成!”時運揚起下巴,注視著張七叔。
張七叔看了時運一會兒,這才轉身說道:“兄弟們,收工!”
看到七八個成年男人離開屋子,時運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才覺得後腦勺疼,腦子昏昏沉沉的,想吐,想來是剛才撞在牆上,傷了腦子,得靜養。
“嘶——”時運吸了一口氣,疼啊!
把一直捂著後腦勺的手拿過來一看,手掌上全都是血,背後的領子也黏糊糊的。
“時鑫,給我拿點溫水,拿點白酒過來,疼死我了!”時運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
時鑫剛才心裏害怕,竟然沒注意到自己姐姐的領子都被血給染透了,眼淚不停的往下落,生怕時運有事,趕緊去廚房裏燒了熱水,拿了白酒,又找了紗布和膠帶。
時運用熱水清洗了傷口,又把脖子上的血擦幹淨,再用白酒淋在傷口上消毒,讓時鑫幫忙用紗布裹著,用膠帶固定好,一個簡單的包紮就搞定。
還好時運跟這個時代的男孩一個性子,又剪的短發,不然這傷口還真不好打理。
弄完這些,時運才開始打量這個屋子,入眼的,是被砸爛了的嶄新的桌椅。
屋子的空間不小,有一百多平米,裝潢如同她那個年代的客棧酒樓的風格,如果真如曾經的時運留下的記憶那樣,以後會有很多很多人在這裏過往,嗯,也就是旅遊,那這家店的生意必定不會差到哪裏。
可是……
時運目光堅定,五個月,一定要掙十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