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莎對此倒是很輕鬆地解釋了一番,“其實是我找雲暖的,之前我筆記本電腦壞掉的時候有拿去修,剛巧在那邊有碰上雲暖,就聊了幾句,然後留了電話,今天她說要來找雨濃烤肉,我就鬧著一起來了。”
話已至此,多說倒顯得生分和刻意了。翟兆軒也沒說什麼,隻是看一眼習雨濃,似乎神色無異,心裏猜想她大概已經不介意這些事情了,也就暫時地放下心來。
等廚房洗好了食材,翟兆軒已經把烤肉架在院子裏架好了。他拿了盤子去外麵烤,三個女人就呆在客廳裏麵聊天。聊了沒一會兒,聽到一聲清脆的盤子摔碎的聲音,翟兆軒就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習雨濃站在樓梯邊上,臉色蒼白,而沐莎則是坐在地上,似乎摔得不輕。地上滿是盤子的碎渣。
翟兆軒不覺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了?”他快步地走過去扶起沐莎來。
習雨濃喃喃地想要解釋,“我……我隻是……”
沐莎卻搶在她說完之前就先有些委屈地解釋起來,“不怪雨濃的,都是我不好,她剛剛已經說了這個盤子是你們去羅馬的時候買回來的,很珍貴,可是我因為之前在意大利呆過,所以看到那邊的東西就有親切感,才想說拿過來看看的,可是雨濃好像不太樂意。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隻是想要把盤子拿回去,結果不小心我就摔了下來。”
習雨濃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不……我沒有……”
翟兆軒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他沒想到習雨濃會伸手推沐莎,不用多想也猜到大概是為了搶那個盤子才不小心把沐莎推倒了的,他不覺有些帶氣地說了習雨濃一句,“不就是個盤子嗎?她要看你給她看就是了,就算摔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去羅馬的時候再買就是了,幹嘛非得推搡一番呢?”
習雨濃沒有辯解,隻是咬著嘴唇低著頭,不再理會他們。
習雲暖見了這情形,怕大家尷尬,忙走過來幫忙,“好了,好了,別為了一個盤子吵架嘛。摔碎就摔碎了吧,我知道雨濃也不是故意的。”她一邊說一邊過來扶沐莎,可是沐莎才站穩腳跟,卻突然悶哼了一聲就不覺倒在了翟兆軒的懷裏。
一旁的習雨濃臉色更加慘白,隻是別開臉不再看他們。
翟兆軒扶著沐莎,緊張地問,“很疼嗎?是不是摔到了骨頭?”沐莎卻是微笑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強忍著疼地在解釋,“沒什麼大礙的,隻是有些疼罷了,沒事的。”她轉過頭來對習雨濃說,“雨濃,你別生我的氣,那個摔碎的盤子我找朋友買了幫你寄過來,一定會找到一模一樣的。”
習雨濃大概本來就有氣,禁不住就回了一句,“不用你假好心,我不需要。”
沐莎一時有些訕訕地,撐著一條腿站在翟兆軒身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起來十分地委屈。
翟兆軒不覺有些生氣起來,“不就是一個盤子嗎?習雨濃,你至於這麼不饒人嗎?沐莎又不是故意的,都說了要買了賠給你,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嗎?”
習雨濃背對著他們,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卻仍然強忍著,她定定地站了一會兒,終究是無法忍耐地立刻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她心裏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腦地用了上來。果然到了這種時候,翟兆軒心裏相信的人就隻有一個沐莎。
她不想跟他解釋什麼,她不想說剛剛她根本就沒有推過沐莎,是她自己伸手過來要搶她手裏的盤子,然後才自己跌出去的,她也不想對翟兆軒解釋,她剛剛並沒有不肯給沐莎看那個盤子,隻是她才說完那盤子是翟兆軒去羅馬的時候特地買來送給她的,沐莎就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冷冷地說,“他也就隻會送你盤子了,這種低廉又低賤的東西在羅馬滿大街都有得賣,剛好能配得上你低賤的身份。”
她什麼都不想解釋,因為心裏的委屈和疼痛,她想翟兆軒此刻是不會有感覺的。
原本熱鬧的烤肉不歡而散。翟兆軒耐著性子在外麵烤肉,而習雲暖和沐莎則在一旁幫忙。從始至終習雨濃都沒有再下來。她待在房間裏,一個人躺在床上,不說話隻是看著天花板。翟兆軒也並沒有來看望她或是什麼,他和她們待在一起,留她一個人在那裏,就像是一種無聲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