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冷戰僵局2
習雨濃心裏很難過。她從來不覺得沐莎是故意在離間她和翟兆軒之間的感情,可剛剛的那些事情卻讓她察覺到沐莎並不像她所想的那麼單純地隻想跟翟兆軒做朋友而已。她顯然想要的更多,而在沐莎的心裏,也許習雨濃就是從頭到尾都配不上翟兆軒的。
原來人在非常難過的時候,是掉不下眼淚的。那種悲傷和委屈在心裏一點點地膨脹,占據了所有的心神和感觸,讓人覺得未來變得很茫然,很可笑,情話都成了一種虛偽的掩飾,沒有一點點真實存在的感覺。
他那麼斷然地就否定了她,甚至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他之前還曾說過,讓她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不能什麼都不聽地就全盤否認了他,可現在他卻用一樣的方式對待她,他的眼裏分明就隻有沐莎,而對待她卻一如對待旁人。這種強烈的對比,讓習雨濃本來就布滿陰霾的心情再次跌入低穀。
他們一整天都沒有說話,等烤肉派對結束,習雲暖和沐莎陸續離開後,翟兆軒上樓去的時候,習雨濃已經真的睡著了。他站在她麵前,看著她臉頰上縱橫交錯的淚水,不覺一陣心軟,歎了一口氣,拉開了被子給她蓋上。見她額頭前有幾縷頭發亂糟糟地,他又輕輕地伸手幫她把頭發撥好,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看了她好幾分鍾。
他能感覺到她的委屈和難過。他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有過的決心,在任何時候,即便是習雨濃的錯,都要盡量地站在她這邊來。隻是在當時的情形下,看著沐莎無端受傷,他心裏就燒起了無名火,何況聯係之前習雨濃就已經在心裏不爽沐莎的種種看來,他並不覺得沐莎說的不對,至少習雨濃一定是不情願給沐莎看那些盤子之類的東西,才導致兩個人起了衝突。
其實這不過是件小事,他剛剛在烤肉的時候,反複地想,也許的確是他的處理方式有問題,他剛剛應該要替著雨濃向沐莎道歉的,而不是當著沐莎的麵這樣直截了當地指摘習雨濃。
畢竟,論到親疏,現在雨濃才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為自己剛剛本能地護著沐莎而有些愧疚起來,於是待在習雨濃的身邊很久很久。他希望能在她醒來的時候跟她說聲對不起,再詳細地解釋一下自己剛剛的心情,他相信如此懂事的習雨濃一定能夠了解他的心情,也一定能夠原諒他。
隻是等了好久,她都沒醒來,像是睡沉了。翟兆軒歎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慢慢地下樓去了。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習雨濃從姍姍地從樓上下來。她走到廚房去倒了一杯冰水,捧著杯子慢慢地站在那裏喝。
翟兆軒待在客廳裏,眼角的餘光總是忍不住往習雨濃的身上瞟,可是見她似乎完全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不覺心裏也暗暗有了幾分氣惱。他是很有心要去體諒她的,可她呢?現在是怎樣?在耍小孩子脾氣嗎?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從剛剛下樓開始就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像他已經變成空氣,不存在了似的。這讓一向自大的翟兆軒心裏很不舒服。一時之間,想要和解的心情也沒有了,幹脆就這麼冷著好了,誰也不要理會誰。他索性拿了報紙,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往樓上去了。
習雨濃一個人站在廚房裏,慢慢地喝手裏的那杯水。睡了一覺醒來,她原本煩亂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難過還是有的,隻是委屈卻變成了不能提及的痛楚,隻要不想就還好過,隻要想起就覺得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手機響起來,她拿過來看,號碼顯示的是習少寒的名字。她不覺心裏安慰了一些,這種時候接到習少寒的電話,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隻要呆在習少寒的身邊,她總是能夠獲得安靜的。
接通了電話,才知道習少寒是打來告訴她一個好消息的。原來醫院那邊通知習少寒,已經找到了和他配對合適的骨髓,近期就可以安排他入院接受治療。這樣就意味著他或許能夠很快地擺脫病痛的折磨,恢複健康。
習雨濃由衷地為習少寒感到高興。正巧也想放鬆下心情,兩個人便約在了外麵的咖啡館裏見麵。習雨濃不想回房間去麵對翟兆軒,於是便沒有換什麼衣服,就那麼穿著簡單的長裙就出了門。
翟兆軒在房間裏悶悶地翻看報紙,原本心裏還有些氣惱剛剛習雨濃的視而不見,可等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後,心卻不覺柔軟下來,一心想著她等會如果回房間來,無論如何不管是親還是抱,一定要讓她乖乖地聽他把話解釋清楚,夫妻二人這麼互相不說話,甚至都不看對方,算怎麼回事呢?他不喜歡這種僵持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