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遲來的疼惜1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誤會了習雨濃的用意。她比自己想象得更加熱愛她的哥哥。一個女人從16歲起就這樣坦誠地愛著一個男人,這本來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而她甚至為了她的這份單純的愛,付出了等待和煎熬,已經這麼多的誤解和傷害。
翟學心突然覺得,習雨濃真的很特別,她的特別是來自於她的坦率和真誠,而這些都是要慢慢與她接觸後才能一點一點感受到的。
能被這樣的女子愛著的哥哥,其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吧。翟學心突然這樣感慨起來。
在推心置腹地交談過後,習雨濃明顯發現她和翟學心之間的關係變得比以前親密了。她特地為翟學心準備的糕點,以前她雖然吃,卻未必肯多吃,現在竟然還會特地跑來告訴她,“你做的栗子蛋糕很好吃,不甜但是很鬆軟。”
這讓一直想要與翟學心親密一些的習雨濃非常地感動和高興。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總算看到了一點點成效呢。
習雨濃受傷的右手仍然打著厚厚的石膏,她已經快要習慣用左手去做一些日常事務,甚至現在都可以用左手撐起烤盤放進烤箱裏幫翟學心烤製嫩嫩的麵包。
唯一讓她覺得擔心的,隻有翟兆軒。自從收到了沐莎的請柬,家裏的氣氛就有些怪怪的。先前,翟學心的父母還打來電話,碰巧是習雨濃接的。公婆現在對她的態度一改從前,親昵了許多。寒暄幾句,就問到了沐莎的事情。原本翟母還有些忌憚,聽習雨濃語氣無常,也就放下心來。
翟母說,“雨濃,我想沐莎和兆軒之間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了,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兆軒既然已經跟你結婚了,你們就要互相信任,好好地相互扶持,夫妻本來就該是這樣的。現在沐莎也要結婚了,以前的事情也都要放下才好,最近這些日子兆軒心裏肯定不好受,你可能也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越是這種時候,你們越要體諒彼此,不要輕易地下定論。”
習雨濃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仍感謝翟母的關心和體諒。其實就算翟母不說,她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比平時更關心體諒翟兆軒才是。
從收到請柬的時候開始,翟兆軒始終是寡言少語的。他每天除了去公司,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像個任性的小孩,用自己的方式在宣泄他不痛快的心情。
習雨濃並不刻意地去勸他,隻是每天早上他離開書房以後,她就會趁著傭人還沒去清掃的時候,先進去把房間收拾幹淨。她搞不清自己這樣做的心情,明明翟兆軒鬱悶的狀態連門口管理花圃的園丁都看得出,她卻還是想要幫他遮遮掩掩。
沐莎的婚禮,終於還是來了。
那天是個周六。一早起來,天就陰沉著,烏壓壓地雲層厚厚地覆蓋著整座城市的上空,空氣似乎都帶著一些鹹濕的味道。
習雨濃一早起來幫翟兆軒熨燙要穿去禮堂的衣服,她右手不方便,所以這陣子就一直在用左手。翟兆軒的衣物每天都要熨燙,其實這陣子她即使受傷也一直在幫他做,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她把衣物送去書房的時候,翟兆軒已經起來了。仍然是麵無表情的,換好衣服後,先在家隨便吃了些早飯。這期間,習雨濃一直悄悄地觀察著翟兆軒的反應。他一言不發,看不出情緒來。可習雨濃還是能感覺到他心裏很掙紮,很痛苦。
沐莎的婚禮是在海邊的一處教堂裏舉行。
當翟兆軒和習雨濃等人駕車前往到這裏的時候,那座白色的教堂正矗立在海邊,一些來早了的客人在沙灘上散步,也有小孩子笑著,跑著,鬧著。
他們把車子停好,走到賓客簽到處去放下了禮金,又簽上雙方的名字。翟兆軒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在現場沒能看到沐莎這邊的親屬和朋友,多數都是衝著章景年的名聲而來,一些台北的富甲名流。章景年的手下幾乎一多半都在這裏守著,隻是比起平時,個個都換上了銀灰色西裝,不然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會有些像辦喪事。
周圍走來走去的賓客很多都在抱怨天氣。
“怪了,前幾天都是大晴天啊,突然轉陰,連個征兆都沒有的。”
“這天氣結婚新娘可遭罪了,一會兒萬一再起風,海邊風更大,頭紗非得吹跑不可。”
習雨濃有些擔心沐莎,看這情形也知道她大概身邊完全沒有親人作陪,全都是章景年一個人籌備了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