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神秘郵件(2 / 2)

從花海離開的時候,翟兆軒提出要送沐莎回去。他實在不放心在這樣的情形下讓她獨自回到那個凶險的地方去。他甚至有些懊悔,自己剛剛不該那麼衝動地打了章景年,誰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就此統統報複在沐莎的身上呢?

沐莎仍然拒絕。

她說,“我想我一個人回去的話,他也許還能稍微收斂一些。”她頓了下,又說,“他……知道我們之前的事情,所以看到你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讓我母親受到任何的傷害,兆軒,你明白嗎?”

她說的句句在理,翟兆軒也隻好作罷,他眼看著沐莎獨自一人離開了那片花海,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天幕下,他才回過頭來,重又點燃了一根煙,想要慢慢理清混亂的思緒。

沐莎一個人走到路邊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她把地址告訴司機。

那司機笑嗬嗬地說,“那地方離這兒還挺遠的呢,是特地跑來看這邊的花海的嗎?”

沐莎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還記得在離開台北的時候,她也曾經來過這片花海。那是她掙紮了很久,卻發現自己無法再繼續下去了。那是她人生中最頹廢和無助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這裏哭了整個下午,也是那一次她才發現原來一個人傷心到極限的時候哭泣的時候連手腳都會發麻,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眼淚帶走了。

那時,她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所以她以為她有生之年都不會再來這裏了。

她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那棟大廈。腳步如灌鉛似的,每一步都沉沉地落在心裏。在章景年身邊,她早已將自己割舍,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覺得她能如此地活下去,全部都是為了母親而已。而她也知道,章景年無論怎麼做,卻絕不會真的傷害她。這一點,她並沒有告訴翟兆軒。畢竟她和章景年一起生活了幾年的時間,他會做這麼多可怕的事情,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因為他太愛她了。

他的愛就像洪水猛獸,若有心接受,或許會在這愛中被窒息吧。沐莎時常這樣淒絕地想,一個人的心的空間到底有多大呢?為何有的人可以接受流水一樣多的愛人,而自己卻始終無法打開心門?每每有一些懈怠的時候,就會悚然地遲疑起來。

走到門口,她慢慢地從衣兜裏摸出鑰匙來。隻是鑰匙還未插進鎖孔中,門就被人從裏麵大力地拉開了。章景年目光陰沉地看著她。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傷口也處理過了,額角和嘴角擦破的地方都有貼一塊透明的膠布。他手裏拿著電話,另一手握著外套,似乎正要往外走。

沐莎嗓子裏幹澀了一秒,麵容依然平靜,“是要去找我嗎?”

被她這樣輕易地看穿,令章景年原本就陰沉的眼神又陰暗了幾分。的確,他正要去找她。從她被翟兆軒帶走的下一秒起,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就打了電話給手下讓他們去盯上,可剛剛那些人打來電話說跟丟了。翟兆軒或許早就察覺到後麵有車輛跟蹤,所以聰明地繞了環城線路將那些人甩掉了。

“一群廢物!繼續給我找!就算把台北翻過來,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章景年氣得摔了手機,拿了外套就往出走,不料門一拉開,卻看見沐莎手裏拿著鑰匙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他的憤怒和狂躁就像被一把無名火嗖地一下燒上了頭頂,而這其中還混雜著不安和遲疑,甚至微微地後怕。他不是不怕的,怕她就此被帶走,在台北來說,翟兆軒顯然是地頭蛇,如果要真鬥起來,他未必能有勝算。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連拉帶扯地將她拽進了房間裏,隨即用力地將門摔上。

從始至終,沐莎都是沒有表情的,她就像個木偶人,任由他拽著她快步地穿過玄關,走到客廳中去。

剛剛他們二人打鬥時碰在地上的玻璃花瓶的殘渣仍躺在地毯上,房間裏一片狼藉。地上甚至還丟著一隻四分五裂的電話聽筒。足以可見剛剛章景年是如何地憤怒。

他狠狠地將沐莎摔進了沙發中去。她猝不及防地跌了下去,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響後,就再不出聲了。慢慢地,她抬起眼來,看著他,眼神中冷冷的。她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解釋,章景年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疏離和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