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然後就在我很猶豫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把沐莎帶走了。”她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又最後一次看了下翟兆軒的表情,他還是那樣,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她禁不住輕聲地說,“我真的很擔心她,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兆軒,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站起身來,扶著她讓她躺下來,又把被子給她蓋好,“睡吧,我下樓去吃早餐了,一會兒粥煮好了我會叫人送上來的。你安心多睡會兒。”說完,他就下樓去了。
習雨濃一個人躺在床上,細細地揣摩翟兆軒剛剛的表情,她心裏暗想,她剛剛說了那麼多沐莎的事情,結果翟兆軒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放下了呢?她不由地要往這個方向去想,忍不住偷偷地歡喜起來了。
“可能……這次他是真的放下了吧?”她自言自語,一時之間覺得心口甜蜜得就像剛剛喝完蜂蜜一樣。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卻是翟學心。
習雨濃驚訝地看著她,忙坐起身來,“學心。”
“你好像很高興啊。”翟學心話裏滿是槍藥味兒,抱著雙臂,站在那裏,盛氣淩人地看著她。她剛剛在外頭聽見了習雨濃說話的聲音,隱約聽見她有說到沐莎,所以就耐不住好奇心,湊上前來偷聽了下。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我哥哥對沐莎沒感覺了,就一定會留在你身邊,和你甜甜蜜蜜地過小日子。可是習雨濃,你想錯了,你這樣是不對的,別人的就是別人的,再好也還是別人的,你就算再怎麼想要都沒有用。”
習雨濃被她一番話說得心裏一陣陣地難過,她並不討厭學心,尤其她還是翟兆軒的妹妹,她總是希望自己能和學心好好地相處,可不知為何,她總是對自己針鋒相對。
“我……”她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翟學心冷笑了下,突然輕輕地搖了搖頭,“習雨濃,你真的很可悲,你知道嗎?昨天晚上,當你在海邊吹著冷風,苦苦地等待著我哥哥的出現的時候,你的老公,我的哥哥,正守在沐莎的身邊,一整晚都受在她身邊哦。所以我說了,你別白費功夫了,我哥哥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翟學心話音剛落,就發現習雨濃臉色蒼白地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不覺有點慌了神,慢慢地走過去,猶豫了下,粗聲粗氣地問她,“喂,你幹嘛?傻掉了?”
習雨濃不做聲。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在一瞬間炸開了,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她隻是機械地回了翟學心一句,“嗯”就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好了。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
她在剛剛都還以為,翟兆軒已經漸漸接受她了,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地照顧自己呢?
她禁不住喃喃道,“他放下了的,他說過會試試看的,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對我呢?昨天晚上他整晚都照顧著我……”
翟學心說,“那算什麼啊,如果一個男人整晚照顧一個生病的女人,就說明這個男人愛這個女人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要嫁給男醫生才可以,因為那些照顧過她們的男醫生都愛她們!何況你會生病,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我哥哥的緣故啊,他會照顧你是很平常的是事情,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習雨濃說,“他也答應過我,以後我不開心地時候都會陪我去看星星啊,如果他心裏對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又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翟學心聽了這話,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她沒想到她老哥竟然對習雨濃說過這樣的話,在她的印象裏,哥哥似乎對所有的女人都不夠有耐心,包括沐莎。他總是討厭女生那種風花雪月的誓言和允諾。她想不出辯駁的話來,索性就急吼吼地對習雨濃說,“那算什麼啊?我哥哥也說過會帶我去看星星看月亮,那不過是一個比你年長有些的男人對比他年紀小的人的一種照顧罷了,你怎麼能以為這就是愛呢?”
習雨濃被她的話又打擊了一通,原本這些日子一點點建立起來的對他們感情的信心,一瞬間有了裂縫。可她還是努力地想要證明,翟兆軒並不像學心說的那麼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