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君又“嗯”了一聲,這才抬眼看了習雨濃一眼。
習雲暖問,“媽媽,你來這裏做什麼?”
沈如君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你不是上次說喜歡這裏的蛋糕嗎?我今天特地過來定了你最喜歡的提拉米蘇口味的蛋糕,也是要在歡迎會的時候用的。”
這一句“特地”讓習雨濃的臉色又一瞬間暗淡了下來。她記得媽媽從來都不曾買過蛋糕給她,更記不得她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糕。
她這一抹暗淡的神色,全然被旁邊的習雲暖看到了眼中。她心裏竊笑了下。其實她早就向家裏的傭人打聽過了,知道媽媽今天會來這個蛋糕店定蛋糕,她就是故意為了讓習雨濃難過,才特地帶她來這邊“巧遇”的。如今算是如願以償了。她親昵地摟住沈如君的胳膊,把頭蹭到她頸窩上去,像小孩子似的撒起嬌來,“還是媽媽好,我就隨口一說,你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嘿嘿,沒錯,我就是最愛提拉米蘇。”
一向與習雨濃表現得冷冷淡淡的沈如君,一改往日的淡漠,竟然流露出慈愛的笑意來,伸手摸了摸習雲暖的頭,嗔怪道,“你啊,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眼看著沈如君與習雲暖母女倆甜蜜地站在一起,一旁的習雨濃隻覺自己又再次成了多餘的人。原本想要先回家去,正想開口對沈如君說,卻見沈如君神色淡然地說了句,“雨濃既然也在,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習雨濃到嘴邊的話,又隻好咽了回去。
習雲暖顯得格外地高興,立刻跳下去,一手挽著習雨濃,一手拉著沈如君,“媽媽,你請客的話我們一定要吃點好的才可以哦。”
沈如君也笑起來,“好好好,今兒由你做主,你說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好了。”
習雲暖提議去吃日本料理,於是三個人一起攔了出租車,讓司機開到一家有名的日本料理店去。
那家店在101大廈附近,也是一家會員製的餐廳。在車上的時候,沈如君打了個電話,就預約好了位子。
習雲暖笑著靠在沈如君的肩膀上,“今天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福,雨濃剛剛也是帶我去了需要用會員資格才能進去的店,現在又可以跟著媽媽去吃好吃的東西。”
沈如君聽了就隨口問了下是哪裏的店,習雨濃說了,然後就聽沈如君狀似無意地說了句,“沒什麼,回頭讓你爸爸給你也辦一個會員資格就好了。”
到了店裏,早有殷勤的店員等在門口,將她們引到一個包房裏坐下,然後呈上菜單讓她們點餐。沈如君其實平時很少出來吃東西,她不太喜歡外麵的環境,因為早些年她在習家的地位還不夠明朗的時候,每每出來遇到那些貴婦之類,總免不了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她常常惹得一肚子悶氣回去,要好幾天才能恢複過來。
如今因為有了習雲暖,似乎也不太計較這些事了,反而隻覺得讓她開心就好,別的並不重要。
點了三文魚,和各色的壽司,還有一小瓶清酒,沈如君隻說難得在外麵一起吃飯,喝一些也無妨。
三個人坐在那裏等菜的時候,隻是習雲暖一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話,沈如君倒是一臉寵溺地不時笑一笑,唯獨旁邊的習雨濃坐立不安,說得多了怕沈如君不高興,不說話更怕沈如君往心裏去。於是敷衍地陪著習雲暖說笑。
侍應生端上來菜肴,一道一道地擺好,又給每個杯子裏注入清酒。
習雲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夾壽司,剛要往海鮮醬油的碟子裏沾料,就被一旁的沈如君給攔住了。
沈如君說,“別吃醬油了,你沾點芥末就好。”見習雲暖詫異地愣了下,她又說,“忘了?前兩天不是把手劃破了麼?沾了醬油可是會留疤痕的,你不是最愛漂亮了嗎?這會兒怎麼光顧著解饞不把自己的手當回事了?”
習雨濃聽了這話,就關切地問她,“雲暖,你手劃破了嗎?讓我看看。”
習雲暖笑起來,“你聽媽媽說呢。壓根就沒多大事。”說著卻把手臂伸了過來,果然那手背上有一處小小的劃痕,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來什麼。
沈如君在一旁嗔怪道,“就知道我一說你就就該嫌我嘮叨了,再小的傷口也是傷口啊,雲暖,媽媽告訴你,以後不準你去廚房裏麵,那些什麼刀啊叉子啊的,你就別碰,稍不留心就容易弄出些傷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