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3)

周軌很想回去,並把這個想法旁敲側擊地透漏給李約,李約很明確地告訴他,做太多白日夢會變傻的。他開始覺得李約腦子有問題,於是偷偷去找心理醫生。那個大夫支著個腦袋認真聽完了他的抱怨,對他進行了一番教育,做人要知足,胡亂揣測別人是不必要的。他忽然問了句:“那就是我的腦子有病了?”醫生托著下巴想了想,點了點頭。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心理醫生也是李約的人。操,他徹底絕望了。糖罐頭是李約的,蜜糖也是李約的,什麼都是李約的,這也就意味著,李約可以今天對他客氣,明天把他剁成肉泥。

周軌扶著腦袋,用叉子攪拌著一塊魚肉,李約坐在他旁邊,意興闌珊地用五指鋼叉攪拌著他的頭發,問他:“怎麼,不高興?”周軌厭煩地甩了甩頭說:“沒勁。”

“沒勁?”李約嗬嗬地笑了,“等下給你看個東西,你就有勁了。”

好呀好呀,周軌冷著臉吞進一塊魚肉。李約有點不滿意了,擰著他半邊臉皮問:“這臉色是怎麼回事?”

周軌差點把魚肉嗆出來,隻好笑笑:“魚沒熟。”

吃完飯,李約把周軌拉到“廚房”裏,給他看了滿滿一冰櫃的屍體。它們入冰還不算久,血沒有完全凝住,在冰層下呈絲狀張開,參差交疊猶如一片片單薄的翳。周軌的胃攪了一下,要說壞人配壞人,他還真配不上李約。

周軌並沒有戀屍的癖好,屍體帶給他的歡愉是同金錢掛鉤的,屍體相當於收入,相當於生活的保障。如今這種關聯已不複存在,這些死物對他來說也沒多大意思了。周軌皺了下眉頭,發現很難向李約解釋這些。

他迎著撲麵的冷氣,忽然想到了賈成舟,想到他把一隻耳朵丟到自己臉上時憤怒的樣子,想到他的黯然離去。李約和賈成舟是多麼的不同。賈成舟討厭死亡和屍體,而李約卻用一冰櫃的死人逗他開心。

李約對周軌的反應很不滿意,他決定換件事來做做。於是他說,我們做-愛吧。

李約在做-愛時不喜歡有聲音。周軌住進李宅的頭個夜晚,他便告訴周軌:“你最好不要叫,我不愛聽別人叫。”周軌覺得也沒什麼,隨意地應了聲。可當李約進去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李約沉了沉臉色,拍了兩下他的臉說:“聽話,別叫。”周軌下`身脹痛得不行,被頂得變了臉色,他一點點往後蹭退,低低地呻-吟著。李約不耐煩地歎了口氣,伸手掩住了周軌的嘴巴,一下子將他撞上了床頭。

周軌告訴潘淑,自己開始怕床,怕桌子,怕沙發。潘淑正在逗一隻鳥,他側過頭來,臉上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他斟酌了一番說:“你不就是怕老大嘛,幹嘛不直說呢?”

周軌想了想,否認了這個定論:“我怕做-愛。”

這年的夏天熱得快,熱得狠。到了七月份,天已熱得讓人邁不出屋子。李約關上了門,很快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周軌隻穿了件T恤,可就是脫了半天。李約抱怨了句“扭扭捏捏的幹什麼”,上來給他代勞。周軌舉起雙臂,任憑李約把衣服扯過自己的頭頂。他扭頭看到了床,微微打了個寒噤。

李約一如往常地用手蒙住周軌的口鼻,一下下貫穿起來。周軌直愣愣地瞪著天花板看,眼見著上麵的吊燈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又變成了四個。他覺得一陣眩暈,閉上了眼,心裏默念著,下麵沒有東西,快睡覺快睡覺。如此嚐試了一個禮拜,他終於如願地進入了夢鄉。

李約在某一天發現了周軌的變化,他放下了手,發現周軌已經睡過去許久了。他把周軌慢慢地搖醒,說:“以後你要叫就叫吧,再也不逼你了。”周軌頓時感到身體一輕,有種翻身的痛快。第二天晚上,李約果然沒有再用手蒙他的嘴巴。周軌習慣性地捂著小腹,感受著那碩大的木樁一般的性-器一寸寸釘進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