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公案走下,向龍漠彎腰間,龍漠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帶人犯。”
一陣呼喝後,兩個衙役帶著蘇爾上來,跪在堂前。蘇爾看見陣勢一如以往,隻是大堂上多了一張太師椅,椅上的男子年歲不大卻貴氣非凡,他身後的兩名侍衛也非等閑之輩。但,他已不抱希望了。“下跪者何人?”
雖已問過幾十遍,但例行公事還是必要的,何況太子殿下在場。
“小生蘇爾。”
“關於控告你殺死高家丫環小紅一案,你可認罪?”
胡縣官聲色俱厲,想讓這件案子快快了結。
“小生認罪。”
蘇爾麻木地開口,反正不招的話隻是為自己找罪受,縣官大人的手段他可是深入領教過了。大不了就豁出一條命罷了,隻是可憐了老母親。
縣官又一臉得笑地轉向龍漠,心中是滿滿的得意。
“殿下請看,這凶犯自己都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這應該沒有疑點了吧。”
“殿下”,這個稱呼讓蘇爾心中一震,卻又恢複平靜,自己與他非親非故,他又怎會幫他什麼呢?
龍漠不理會胡縣官,站起身來走到蘇爾麵前,遺北所言果然不虛,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才向縣官說。
“凡殺人者,必有殺人動機。人證、物證又在何處。”
縣官馬上換上凶惡的臉麵對蘇爾,其變臉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大膽蘇爾,你為何要殺害小紅。”
“我……”
蘇爾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與小紅隻數麵之緣,更不曾殺她,何來理由。
“蘇爾,你用何器物殺死小紅?”
“我……”
蘇爾臉色發白,呐呐不語,胡縣官已提審過他數次,但都是逼迫他承認罪名,否則便嚴刑拷打,從不曾問過這些問題,他知抵抗沒用,才承認這殺人之罪,但他真是無辜的呀!
可是現在翻供能有救嗎?他實在是不抱什麼希望了,所以他信口開河。
“我用刀子殺的。”
“什麼刀?”.思.兔.網.
“牛耳尖刀。”
龍漠劍眉一挑,冷冷地瞧向胡縣令,讓他心裏發毛不已。
“胡縣令,你的案卷上不是寫著小紅是被人勒死的嗎?”
“這是犯人胡言亂語,不是下官之過呀!”
“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蘇爾殺人一案,無殺人動機,甚至於凶器都不知道,你當本殿下是糊塗蟲嗎?”
“下官知錯,下官知錯。”
胡縣令臉色如紙,跪在地上叩首不已,四肢更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起來吧!本殿下要你重新審理此案。至於要如何處置你,到此案結束再說吧。”
“高克,因好淫婢女小紅不成而一怒之下殺害於她,本官判其遊街示眾,即日斬首。”
高家老爺高克不敢相信地癱坐在地上,油光滿麵的臉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幾歲。
“縣老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還不知道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是誰,隻一味地對縣官叫囂,自胡縣官到任以來,他不知孝敬他多少“好東西”,現在……
“來人,把他拉下去。”
縣官灰黃的臉一下子漲成紫紅。
“胡縣令,殺了我也跑了不你,你這個貪得無厭的老鬼,你得了多少好處呀。”
高克一邊叫一邊掙紮,但還是被人拖了出去。
“高安身為高家下人,助虐為紂,又誣告蘇公子,本官判其重打四十大板流放邊州。”
“至於蘇公子,本是無罪之身,當場釋放。”
蘇爾與他母親大喜過望,相擁而泣,令人感動不已,旁邊的衙役過來為蘇爾除去手腳的枷鎖。母子雙雙跪在龍漠麵前,他們從未想過,如天人般可聞而不可見的太子殿下會出現在這裏,並挺身相救。
“多謝殿下大思,多謝殿下大思。”
向南和遺北一人一個地扶起他們,龍漠離開太師椅,走到胡縣官麵前。
“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胡縣官立即委靡下來,不住地討饒。
“向南,照本朝律法,他該判什麼罪!”
“稟殿下,為官者不廉、不正,私自偷稅,更造成冤獄者罪加一等,為警戒後者判死刑。”
上梁不正下梁歪,當今皇上重律治,對為官者犯法,其罪比庶民更重,以正風氣。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姑念你是老邁之人,本王不取你狗命,茲沒收全部家產,還鄉去吧。”
若非蒹兒大病初愈,自己不想多造殺率,胡縣令焉有命在。不過沒收他的家產也夠讓他痛不欲生了。不再理會被摘去烏紗帽的胡縣令,龍漠轉身出去。
“殿下,殿下。”
蘇爾與母親要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