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卻被遺北阻住了。
“你們不用跟了,這幾錠元寶是殿下給你們的,蘇爾,望你好好奉養母親,今年的秋試大典,就等著你的表現了。”
將幾錠金元寶交付於蘇爾手中,遺北便也轉身離去。
剩下母子兩人癡癡地望著他們的背影。
手裏拿著一本詩書,蒹兒卻心神不定,柳眉微擰。奇怪,以前出去不需這麼久的,怎麼還沒回來呢。
這幾日來,她的確十分開心。在她心裏卻有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疙瘩,龍漠是因為責任和需要才與她如此親密的,而不是因為他愛她。
但一顆苦心在不知何時就失落在他身上了,也許,是很早很早以前了,他的冷、他的傲、他的寂寞都是如此牽動她的心。好悲哀,在龍漠身邊跟了這麼多年,隻能靜靜地陪伴在一旁,卻在莫名其妙成為他的未婚妻後,才與他接近多了。
明知他是出於責任才照顧她,隻因他說過夫妻要相敬如賓,還因為她的才貌雙全足以輔佐他把王朝推向另一個盛世。她好怕,如果有一天她要離開他的身邊,她將何去何從,因為她已習慣了陪伴他的日子,但龍漠又是怎樣想的呢?
葭兒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若換了別人,她大可棄之不顧,去投奔自己的幸福。但葭兒不同啊,況且,那也未必是幸福,她不知自己是否能忍受與一個不愛她的人生活一生。也許,現在的她可以默默地守候在一旁,但她不確定自己能忍受多久。
“蒹兒,你不高興嗎?”
一隻大手突然覆上李蒹的額頭,粗糙而熟悉的觸♪感讓李蒹明了是龍漠的手,身為太子不用幹活,那手上的粗繭是他努力練功的證明。
“沒有。”
李蒹垂下眼,不敢望向龍漠漆黑如夜的眼眸。不要,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它會讓我沉迷得無可自拔的。
“蒹兒。”
龍漠擔心地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真不明了女兒家的心,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現在卻一臉的沮喪,讓他心疼不已。
“你還沒吃午膳吧,我們快下去吃吧!”
李蒹又換上一臉高興的神情,但仍掩不住眉間的幾分愁緒,拉著龍漠往外走。
龍漠一任她拉著,如果有事的話,在她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一天後,這支不算大的行旅又上路了,隻是龍漠擔心李蒹大病初愈,身子較虛,所以堅決命令她坐馬車。接下來的日子有些呆板,早上出發,中午休息,晚上打尖,離京城已經很遠了。
龍漠和李蒹還是快樂地相處,雖有小小的隔閡,但都刻意把它忽略了。
“小姐,你的信。”
馬車中,秋葉把剛剛快馬送到的信遞給李蒹。她不知葭兒小姐在信中說了什麼,但小姐看後變得沉靜,一整天下來一句話也不說,更是避著殿下。
她約略可猜到信的內容,但她隻是個下人,殿下與小姐的事,她還是插不上手呀。
傍晚,又在一家客棧停宿,李蒹一下馬車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連吃飯也推說自己不餓。
飯桌上的氣氛是低沉的,龍漠冷著一張臉,比以往更甚,他不明白為什麼收到那封信後,李蒹就一直避著他,莫非那封信是她心上人寄來的,該死。
主子不說話,向南等也不敢說話,怕擋著台風尾了。終於,龍漠冷著臉將筷子一放,徑自上樓去了,剩下幾個人麵麵相覷,在心中求菩薩保佑小姐,但願殿下的怒火不要燒過頭。
展開已經發皺的信箋,上麵淩亂的字跡顯示出寫信人激動的情緒,李蒹痛苦地閉上眼睛。葭兒怎麼可以這樣說她,攀龍附鳳,貪圖權勢,一個個字如刀刃割在她的心上,翻絞不已。
淚悄然滑下,她趕緊擦去。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李蒹以為是秋葉上來了,便去開門。門開了,露出龍漠帶著不悅的臉,她趕緊要關門。
“我是毒蛇猛獸嗎?那麼可怕。”
龍漠用手頂開門,自顧自地走了進來。連他自己也沒發覺,自己多像一個打翻了醋壇子的丈夫。不過他心裏也酸得可以了。一想到那封信是季仲文寫的,他心裏就直冒火,以往的冷靜都不見了。
李蒹無奈地搖頭,老天爺嫌她不夠煩嗎,讓龍漠來添亂。
“把那封信給我。”
“不行。”
李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她不想讓龍漠看到那封信,不想讓龍漠對葭兒產生壞印象,她不想啊。
但花漠弄擰了她的意思,他俊美的臉更顯得陰沉了。
“給我。”
“這是我的私人信件,你無權看。”
李蒹提高了聲音,她絕不把這封信給龍漠看。
“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們可以解除婚約。”
“很好,若非母後十分鍾意你,我也不希望你成為我的太子妃。”
龍漠急怒攻心,傷人的話衝口而出。
“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哼,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妄想使我動心,太可笑了。”
輸人不輸陣,即使是喜歡,龍漠也不會說出口,何況他現在還懷疑蒹兒心裏住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