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索性撒潑到底,也不顧的什麼了,隻一頭撞入賈璉懷裏,哭叫道:“無緣無故的,別人還沒有來作踐我,你先來給我沒臉!我,我隻不活了!”

正鬧著,賈母邢夫人王夫人都知道了,忙忙的都趕了過來。見屋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平兒倒在地上哭個不停,鳳姐兒披頭散發,衣裳也亂了,賈璉卻是臉色氣得紫脹,推搡著鳳姐兒。

“住手!”賈母氣得渾身亂顫,手裏的拐杖指著賈璉鳳姐兒,“看看你們,可還有點子大家子樣兒?”

賈璉鳳姐兒見了賈母,都慌忙分開了。鳳姐兒便“嗚嗚”地哭著,撲到賈母腳下,抱著賈母的腿,叫道:“老祖宗!求老祖宗給鳳丫頭做主!二爺進來劈頭便是一通臭罵,罵得我不知何故。平兒來勸他,也被他打了。我們主子奴才兩個,在這屋裏沒法立足了。還求老祖宗救命啊!”

賈母見她哭得眼都紅了,臉上也沒了血色,安慰了兩句,看著賈璉怒道:“這是怎麼了?好好兒的打起老婆屋裏人來?”

“老祖宗!”賈璉跪下,也紅了眼圈,“老祖宗隻問問她做了什麼?”

說著,從地上揀起了那信,雙手呈給了賈母。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賈母示意鴛鴦接了過來,鳳姐兒此時才想起來,霎時白了臉色,咬著嘴唇,心裏想著對策。

王夫人見了,便知肯定有事。笑著向賈母道:“許是小夫妻年輕,不過一時口角鬧了起來,老太太看……”

賈母看了她一眼,王夫人不敢再說。賈母雖是疼鳳姐兒,若是無傷大雅時候,她也願意向著鳳姐兒說。隻是瞧今兒這個架勢,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賈母出身一門雙侯的史家,書讀的雖是不多,也不至於不識字。因此叫鴛鴦舀了老花鏡來戴上,粗略看了幾眼,臉色也變了。

再看看屋子裏,有主子有丫頭婆子,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沉聲道:“璉兒,你且起來。鳳丫頭,你也擦擦眼淚,都跟我往上房去,我有話說。”

又命鴛鴦:“叫人去瞧瞧大老爺二老爺珠兒在府裏沒有,若是在,就叫了過來。”

話音才落,鳳姐兒臉色大變,晃了幾晃,便要暈了過去。

賈璉冷笑道:“裝給誰看?方才那般潑辣,如今竟做出這個樣子!”說著起身拽著鳳姐兒,跟著賈母往上房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嗓子疼,疼的說不出來話……這對靠著說話吃飯的人,是多麼悲催呀……

☆、第五十一回

寶玉也沒帶人,自己穿了厚實的哆羅呢狐狸皮襖,又隨意披了一件兒大氅,來到了賈母的院子。才要進院子,頂頭兒正碰上李紈帶著迎春幾個出來。

李紈見是寶玉,忙低聲對他道:“老太太那裏正有事情,你先別去了。要不,跟我們往那邊兒去坐坐?”

寶玉看了看迎春身邊兒的黛玉,見她嚴嚴實實地圍著一襲羽緞鬥篷,頭上戴著觀音兜,帽簷兒領口都鑲了一圈兒雪白的狐狸毛,隻將那本就不大的小臉遮去了一大半。料想這樣的日子裏出來,也是凍不著的。

寶玉先放了心,才扭頭對李紈道:“大嫂子先過去罷,我一會兒再去找你們。”

李紈無法,想著裏頭老太太帶了那多人回來,定是鳳丫頭那裏有事,且不能叫姑娘們聽見呢。便也不管寶玉,隻管領了幾個女孩兒走了。

寶玉站在門口看著黛玉纖細的背影轉了一個拐角隱去了,方才進去。

屋子裏鳳姐兒正嗚嗚地哭著,平兒在一旁輕聲勸慰,賈璉站在一邊兒,虎著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