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低下頭,望望自己的手,那些百姓雖不是他親手所殺,但也是他下的命令,他的確雙手沾滿了血腥,可是他已經回不了頭了,不是嗎?因為這是這個時代男人的宿命,是實現男人野心的必然。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蘇婷回到房間,靠在躺椅上,想著那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場景,那種場景應該不下於後來的“南京大屠殺”吧。多少百姓無家可歸,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甚至全家無一生存,為什麼,為什麼他會下如此殘酷的命令。就算百姓反抗,他可以采取‘懷柔政策’啊,為什麼一定要用屠殺來解決問題。
關於曆史上的這兩件事,她隻是耳聞過,當時根本不曾詳細的去了解,因為現代的人所記得的,隻是日本人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而不是三百年前的曆史。
“格格,喝口茶吧!”蘇茉爾端著茶杯進來。
“不想喝。”蘇婷搖搖頭。
“格格,我知道你在怪十五爺不該如此殘酷,可是......有時候,強壓才是上上之策啊。”
“我明白,我隻是無法接受。要知道,我生長的年代早已沒有戰爭,沒有屠殺,沒有死亡,我也不曾經曆過。可是在這裏,我卻要經曆這一切,明明手握大權,明明權傾天下,卻無力挽救那些無辜的百姓。”
蘇茉爾一歎,畢竟,她和她不是生長在一個時代,她無法理解她的心情,就如同她無法理解這個時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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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女人 敗也女人
站在紫禁城中,蘇婷不禁感慨萬千,二十一世紀的紫禁城留下的隻有斑駁的牆壁古老的殿宇訴說著曾經的輝煌曆史。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她經常和羅濤一起來到現代的故宮博物館參觀遊玩,猜測著那個已經成為曆史的時代的一切,感受著那個時候的輝煌和榮耀。
而現在,她卻站在了這裏,俯視著這個三百多年前的六朝古都。
多鐸又被多爾袞派走了,說是去清剿李自成的餘孽。她清楚的知道,那不過是個借口,李自成自逃離北京之後,便下落不明,後世史學家猜測,他有兩種結局,第一種是被手下叛將所殺,屍骨無存;還有一種就是他為了逃避清軍的追殺,出家為僧,避世紅塵;
後世史學家認為第一種結局是最符合的。因為李自成出身草寇,根本不可能有所所謂的出家一說,因為後世的資料上,沒有一種結論顯示他出家為僧。
近年來,多爾袞的行為越來越囂張,不僅被加封為叔父攝政王,緊接著又被晉升為皇叔父攝政王,此後又被免除君前跪拜,可說是榮崇備至。
朝中除了多鐸,幾乎沒有與他並肩的人。。
在順治頂鼎北京後,多爾袞以“豪格征服四川兩年,地方仍舊沒有全部平定為由。”將肅清王豪格軟禁了起來。
由於母後皇太後的出麵幹預,多爾袞沒有殺死豪格,隻是剝奪了他手握的鑲黃和正藍旗的兵權。
豪格被軟禁沒多久,多爾袞便將他的福晉強行納為自己的側福晉。
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曾經顯赫一時的王爺來說,是天大的恥辱。
可豪格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奪走,卻無能為力,隻能忍受著其他的嘲笑和羞辱。
長久的鬱悶加上多年征戰留下的病痛,不久之後,豪格便死於被軟禁的地方,有人傳說他是無法忍受奪妻之恨自殺而死,也有人說他是被多爾袞派人暗中下毒謀殺的。
一時間,關於豪格的死,眾說紛紜,但卻無人敢站出來指責權大勢大的多爾袞。
兩宮皇太後也沒有,母後皇太後哲哲因為豪格的死,恨歎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豪格,心焦氣急之下,臥病不起,終於於公元1649年,順治六年薨逝,享年51歲。第二年,將其梓棺運至沈陽,與皇太極合葬於昭陵,即今沈陽北陵。
姑姑的死,讓蘇婷傷心欲絕,哲哲的一生是個悲劇,嫁給皇太極幾十年,先後生下三個女兒,再被封為中宮皇後,皇太極對她也算恩深義重,即使後來寵愛海蘭珠,也沒有想過廢黜哲哲的地位,盡管她們之間沒有愛情。
想起哲哲多年來對自己視如己出的疼愛,蘇婷的內心深處湧出一股莫名的哀傷。
“姑姑,若有來世,你不要再投生於這種時代,若有來世,就轉世為現代人吧。在男女平等,婚姻自主的時代尋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不要再做政治婚姻的犧牲品了。”
哲哲死後,兩宮皇太後,便隻剩下順治皇帝的生母,聖母皇太後大玉兒。
之後的兩百多年內,清廷王朝再未出現過兩宮皇太後的局麵。
直到清末,才出現了母以子貴而成為皇太後的慈禧與當時鹹豐皇帝的皇後慈安。
清朝,在開國之初,是兩宮皇太後主持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