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打電話給葛輝之後,葛輝立刻親自帶著人,趕到了地方。不過他們還沒進去呢,柳言在裏麵大喊了一聲:“讓女警帶著衣服先進來!其他人等在外邊。”
葛輝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按照柳言的吩咐,讓兩個女警帶著衣服進去了。
“言少!”兩個女警都是葛輝辦公室裏的內勤人員,夠看到過柳言去找葛輝。她們知道這個少年是署長的後台老板,自然對柳言非常恭敬。
柳言也沒說話,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用手指了指柳薰兒:“先幫她穿好衣服,然後送醫院去檢查一下。”
柳言說完之後,拎著甄建往外麵走了一段路。背過身去站在巷子中間……
柳薰兒在兩個女警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抬頭看著柳言的背影。魁梧的身形擋住了一大半從巷口透進來的光亮,一條長長的影子在巷子裏倒映著,而陽光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光輝的輪廓。在這一眼的瞬間柳薰兒隻覺得,這個背影的主人給她帶來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
事情很快有了處理結果。兩個小混混和甄建被判入獄十三年,即日押往阿布格萊布監獄服刑。估計這輩子是回不來了。柳薰兒在醫院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得知了事情經過的胡春娟,借著到柳家商量給柳言辦婚事的機會,提了一大堆禮物。風若萱也抵不過她這種熱情,不過這次機會倒使得兩個平素不太走動的妯娌關係好了許多。
胡春娟是那種很會來事的性格。這次柳言大婚,她又是婚媒。再加上柳薰兒這事更是賣力了,很爽利地挑了個好日子去秦家提親……
這些事情有風若萱和胡春娟兩人操辦,自然是不需要柳言去擔心的。這段日子柳言除了練鋼琴就是練古琴,要麼就是去安家教琴,倒是忙得很。
安雅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好了。不但不再自閉,反而開始像七八歲的女童一樣開始淘氣了起來。安家堡上下,現在估計除了安繼德之外,其他人都開始有點怕這個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這個是刷牆的,可不能……唉!”柳言剛走進安家堡的大門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走進了一看,幾個工人樣子的人都圍在安雅身邊,但是他們誰都不敢靠太近了。而安雅則站在一邊刷這一根大理石柱子。那根灰黑色的石柱,已經被刷了一大塊白色塗料了。
“小雅!”柳言叫了一聲。
安雅立刻扔了刷子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柳言哥哥……”
這小丫頭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朝著柳言撲了過來,柳言隻得一把把小丫頭抱住了。順勢把她扶好站定,看著她的一張俏臉。柳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小雅,你看看你這張臉都變成小花貓了。”
此刻的安雅,臉上好幾處白色的塗料,她用手一抹更是花了一片了。不過好在柳言來了,她也沒有繼續淘氣下去。柳言叫來就在不遠處看著她的侍女,帶她下去洗漱去了。
柳言看著安雅離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往琴室去了
這一幕全部被安繼德看在了眼裏。二樓是安繼德的書房,剛剛在二樓環廊上看到這一幕。安繼德一言未發,但是臉色很陰沉,他進了書房之後,就在沙發裏坐了下來,也不說話。跟著安繼德的安平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過問老爺今天這是怎麼了。隻是默默地站著。
“安平,跟徐遠平說一聲,我同意他的計劃。”安繼德深思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對安平下達了一個指示。
安平心裏雖然有些困惑,但是他知道老爺一旦想好了的事情,是不可能隨意更改的。他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安繼德現在是越來越擔心柳家的事情了。上次他去西坪的時候,見到了柳國盛。那時的柳國盛給他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這麼多年的挫折,的確打擊了這個曾經野心勃勃的家夥。所以當時他覺得他的選擇沒錯。既保住了柳家,施恩於柳家,又保持了西坪的穩定。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看著有些憨厚的柳言,就是第二個柳國盛。而且和他爺爺比起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他掌控的那個西坪傳媒集團。已經日益顯露出這家公司對於民間輿情的控製和導向能力了。
《西坪日報》的發行量已經超過了徐家掌控的《安州日報》。西坪電視台的節目可以說已經深入安州百姓的日常生活,從時事新聞到生活小常識包羅萬象,深受民眾的好評。如果不是安州議會通過了限製縣區電視台的全覆蓋時段的話,西坪台目前的收視率絕對會超過安州台。
這些事情已經顯露出這個年輕人的雄心壯誌了。作為安氏家族的族長,對於安州地區所有的附屬家族,安繼德其實都保持著一種戒心。安州是安家的安州,這些附屬的小家族,可以讓他們獲得一定的發展空間。在安州內部,他們之間出現競爭也好,敵視和對抗也好。這些都是可以控製的。但是唯獨對柳家這種有著非同一般的雄心的,他必須打壓,否則就會對安家的地位產生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