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軍氣急敗壞,吭哧吭哧的開車。後座陳邵陽則是一臉淡定的抱著花梨,一路上除了低頭嗅了嗅她的頭發之外,啥也沒做。

花梨窩在他胸口,聽著他穩穩的心跳,越聽心越亂。

不知道他們要把她帶到哪兒去?對了,那個一居室,他們不是說租了付了一年的租金。至於去那地方能幹嘛,那她真是用腳丫子都能猜出來。

怎麼就沒完沒了呢?像他們這樣的,要什麼樣的沒有?手招招排隊能排到國貿大廈,怎麼就非得跟她過不去?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

這一路她變顏變色,胡思亂想。心裏是又惱又急,又氣又恨,可並不是太慌。

畢竟說穿了,男人,女人,還能怎麼樣!

網上不是說了麼,生活如同□,躲不了,那就隻能躺下享受了。

但是等羅正軍停了車,陳邵陽抱著她下車,她就覺得事情不大對了。

四周圍怎麼靜悄悄的?怎麼仿佛還有鳥叫聲?大著膽子偷偷抬起頭看了看,可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這哪兒是鬧市區的一居室,這兒是荒郊野外的大水庫!

怎麼來這種地方?

他們難道是準備……先奸後殺?再拋屍荒野?

越野車停在半山腰,站在山上往下眺望,就是碧綠幽深的大水庫。夜風過了水,打在身上涼嗖嗖的。天上掛著一彎殘月,沒有半顆星。四周寂靜,緲無人煙。隻有偶爾夜貓子叫,老鴇子飛,呱呱的,撲棱撲棱飛過。四周圍都黑漆漆的,樹木草叢掩映,到處都是深重的陰影。唯有越野車的車燈是亮的,she出兩道近光,把方圓幾米照亮。

月黑,風高,沒人,最適合殺人,放火,拋屍。

花梨心都鎖起來,瞪著兩人變顏變色,不由自主的抓緊了陳邵陽的衣領。

陳邵陽朝羅正軍一努嘴,雙手一托。羅正軍伸手要接,結果花梨嚇的尖叫一聲,死命抓住陳邵陽的衣領。

“不要殺我!”

陳邵陽噗嗤笑了,羅正軍則懊惱的皺起眉,笑罵。

“誰要殺你?瞎想什麼呢!”

不顧她死命抓著陳邵陽,伸手就把她拽到懷裏。

“不要,我不要!”花梨不停的叫,硬是不肯撒手。

陳邵陽硬是把她手抓了下來,整個都塞進羅正軍懷裏。

羅正軍洋洋得意抱住她,哼哼道。

“抓著他幹嘛?你當他是好人?能救你?他才最壞呢!”

花梨心想你們兩都壞!不過到了羅正軍懷裏,她就又抖起來,連撲帶打還踹,實足一隻小野貓。

羅正軍不怕她的花拳繡腿,不過真有點怕她咬人。所以拳腳不躲,就防著她那張小嘴。

兩人在車前鬧騰,陳邵陽則自顧自繞到後麵,打開後車廂,從裏麵把一隻黑色的購物袋拎出來。

他走過來的時候,這兩人還撕打著。羅正軍人高馬大,收拾十個花梨都有餘。可是不敢真打,讓著她,跟玩似的。花梨則是真打,咬牙切齒,呲牙咧嘴,一點形象也沒,頭發都亂了,氣也喘的厲害。

陳邵陽默默路過,在車燈前站住,蹲下,從購物袋裏掏出一條野餐用的後毯子,抖開鋪在地上。

花梨用眼角餘光瞄到他的舉動,頓時心生警惕,就不和羅正軍撕打了,扭頭看他。

陳邵陽鋪好了毯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細邊眼鏡被車燈一照,反光。兩隻眼睛躲在鏡片後麵,看不清。

花梨頓時一陣惡寒,下意識扭頭就跑。

可羅正軍哪能讓她跑了,抄手一把就撈起她的細腰。

陳邵陽蹲在地毯旁一招手,他就拖著花梨過去。花梨知道準沒好事,那個撲咬踢打。可惜羅正軍早學乖了,見她勢頭不對,就伸手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她就咬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