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看到過公子笑容的那個掃地丫鬟,不知為何,在兩個月後突然暴病,離奇死亡了。而她暴斃的前一晚,據說還是很健康的一個人。
一個丫鬟的死,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目,日子也在不經意間流逝著。
舒倦在東隱派人打聽著晏無端的下落,可他不知道此刻晏無端並不在迷霧山底,也不在迷霧山附近。她在東隱的鄰國,南越。
晏無端的傷好的並不快,雖說她功夫底子極好。但樓玉闕那掌畢竟用了八成的功力,雖是收回了三成,可樓玉闕五成的功力在江湖上也是無多少人能與之切磋三招的。何況晏無端又被盡歡刺了一劍,險中要害,後又掉下山崖,被河水衝了一段路。
她自己也覺得能夠活下來,實屬奇跡了。
杈哥和曼曼也已重新找到了安身之所,為了不再打擾晏無端,便也沒有將藏身之所告訴她,隻是送了信過來,告訴她一切安好,請她勿念。當然,送信的是葉翩折養的那隻圖圖鳥。
晏無端自沒有阿毛在身邊,有傷在身被葉翩折禁止喝酒後,日子無趣,鎮日裏以逗弄圖圖鳥為她的樂趣。
圖圖鳥看似凶狠,卻隻食其他動物的屍身。若是活著的,圖圖鳥謹慎的本性,斷然不會去捕食。晏無端覺得此等性子委實不妥,便令工匠打造了一隻籠子,每日裏放一隻活老鼠,將圖圖鳥和活老鼠放在一起,硬是逼著圖圖鳥捕食。
性子木訥的圖圖鳥饑餓交破,又不敢貿然捕食,每日在差點被餓死的環境中生存,實屬不易。若是它會說話,定是要與晏無端舌戰一番的。
一隻雄偉的鳥兒,不過幾日,便已被晏無端折磨的不成鳥樣了。
葉翩折對於她的行為隻是睜隻眼閉隻眼,府裏的管家曾向他說起圖圖鳥慘不忍睹的境況,他隻說,“左右不過是隻畜生,隨她去吧。”
老管家頓時淚流滿目,我的王啊,這可是您一直以來最愛的圖圖鳥啊。您一直誇它能幹來著,如今,眼看著是要被無端姑娘折磨死了。
“她喜歡圖圖,就讓她玩吧。”玩死了最好,省得她一門心思全放在這隻死鳥上。早知晏無端會對這隻鳥感興趣,當初就不應該讓它出現在晏無端的視線範圍內。
“最近,她可還有偷偷去地窖偷酒喝?”
“按照王的吩咐,已經將地窖內所有的酒都倒了,無端姑娘就是想偷,也沒有酒可偷了。”說道此處,老管家心中更是肉疼不已,地窖中的酒都是上好的陳年酒,有些甚至是連王宮裏都不曾有的,王一聲令下,說倒就都倒了。
他猶記得王吩咐將酒全部倒光時,無端姑娘那心疼悔恨,巴不得在地上刨個洞,將酒都盛起來的表情。
王當時看著無端姑娘那悔恨的表情,笑得十分燦爛。
他有多少年沒看到王的臉上有這樣純粹的笑容了。七年了吧。
“中午可做了她最喜歡的菊釀筍絲?”
“無端姑娘說連吃了多日,已經吃煩了,吩咐廚子不要再做了。”
“她如今在做什麼?”
“無端姑娘嫌圖圖鳥不夠逗趣,去了此地最大的倌院,今宵夢寒,無端姑娘還說了,王要是將裏麵的人殺了,她就索性去東隱了。”
“豈有此理,難道本王的極樂宮還比不上一家倌院?”
“王,極樂宮的人都被您給殺了。”
“哦,你記性倒是不錯,聽說你的兒子年方十八,長的也不錯,極樂宮似乎缺人了。”
“王,看在老奴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您就寬恕老奴吧。”老管家涕淚縱橫,以王的性子,他怕兒子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橫著抬出極樂宮了。
“管家何必如此,本王隻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退下吧。”
管家抬起袖口擦拭著額際的冷汗,王啊,老奴老了,禁不起嚇啊。老奴老來得子,還盼著兒子送終啊。
“今宵夢寒,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做夢!”葉翩折詭異地笑著。換了身便服,朝著晏無端所去的地方,徐徐走去。
這妖孽,不知又要做何?
☆、34、今宵夢寒2
晏無端雖喜歡喝酒,到底也是有分寸的人。傷勢未愈,此時喝酒,無疑是雪上加霜,於傷勢並無半點好處。
雖然在葉翩折府邸好吃好喝照料著,晏無端卻是耐不住性子的人,長時間呆在一處,總是讓她覺得悶得慌。
尋找樂子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問人,端是聞著酒香,晏無端就可找到。
這今宵夢寒,不愧是北地最豪華的倌館,可與長春閣一較高下了。
晏無端剛一踏進此處,便有門童二人,一左一右,一個給晏無端領著路,一個向晏無端介紹著此地的特色,若是晏無端需要,可選男的,可選女的,也可來個男女雙項。隻是價錢會比較高。
晏無端從葉翩折的府裏出來,怎會不順便撈些錢出來。在這倌館花費的銀子,還是有的。況且在這煙花之地,晏無端素來大氣。若是因為銀兩的關係,和裏麵的人一番糾纏,在晏無端看來是極其掃興的事。
說起這倌館,又是與那東隱的念歡公主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