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真:“……”

“你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已倒好茶的花滿樓笑著道,“誰讓你自己當初非要留那麼一封信!”

陸小鳳也隻有苦笑。

“我有想過她會生氣,可怎麼也沒料到會氣這麼久。”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隻盼著能在你們婚禮這兩天哄回來。”

葉真真失笑。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像陸小鳳這樣的男人天生似乎就有點兒賤,舊時薛冰追著他跑的時候非得躲著人家,現在人家生氣了不搭理他,他反倒愁著要如何湊上去。

三日後,便是葉真真大婚的日子。

古時的婚禮要比現代的還要繁瑣的多,尤其是像花家這樣的大戶人家的講究更是十足,葉真真從天還沒亮便已經起來,一直到日頭升起還沒徹底收拾完,到這個時候還有請人梳頭這一說。

為她梳頭的是一位看起來極為富態,滿臉笑容的大嬸。

若是要按規矩來,這事兒本該是由葉真真自己家裏的長輩,且是那種生活幸福美滿的長輩來梳,隻可惜……她的家人全在二十一世紀,可能終其一生她也回不去,也再也見不到父母了。

穿越,穿越!!!

想當年似乎看新聞還有人跳樓隻求穿越,她這個陰差陽錯穿來的人卻萬分希望並沒有這一場穿越。

父母家人,有時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東西。

“結婚是件喜慶的事情,姑娘你怎麼瞧著快要哭了。”才剛剛與身邊的小丫頭說完話的大嬸瞧見了立馬驚聲道,“可是太高興了?”

葉真真閉了閉眼睛。

事已至此,多想已無任何益處,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是人在適應生活,而不是生活在適應人,天即讓她來到此處,她便要在此處活得很好,這樣一來,遠在二十一世紀的父母想必也是會放心一些的吧!

“七……七公子,你怎麼進來了?”

雖說之前並未講究過成婚之前男女不可見麵的習俗,但也的確自昨晚之後他們便沒有見過,幾位嫂嫂早上也來過,說是今早拜堂之前便不要見麵了,所以花滿樓此刻過來,著實讓過來梳頭的大嬸吃了一驚。

葉真真轉頭瞧去。

與她身上一樣的大紅色喜服,穿在花滿樓身上卻依舊並不過顯張揚,他正笑得一臉溫柔的瞧著她,走過來之時順手接過了大嬸手裏的梳子,瞧著像是要為她梳頭一般,後者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這萬萬使不得啊七公子,這幾梳一定是要……”

這幾梳一定要是生活幸福美滿的長輩來梳,寓意新婚夫婦以後的日子也能和和美美,幸福美滿,而花滿樓卻隻是笑了笑。

他說道,“她的幸福由我來給,所以頭也應當是我來梳!”

葉真真瞬間便紅了眼眶。

不是沒有聽過甜言蜜語,以她的相貌從小到大都不泛人追,隻是那些聽起來隻覺俗氣,花滿樓的這一句卻將她整個人都感動了。

是了,雖然遠離父母,但她還有這麼好的一個男人陪著。

來梳頭的大嬸與小丫頭均已悄悄的走了出去,屋子裏瞬間便隻剩下了葉真真與花滿樓二人,不得不說花滿樓是個很溫柔的人,連梳頭也同樣的溫柔,緩慢而細,一點都不會拉到頭發。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今日之後,我們便是夫妻了。”花滿樓一字一句的緩緩道,“花家七個兒子均是不納妾的,我也不會再喜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