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嗎?好巧,我也是不知歸處,亂走,咱們結伴而行可好?”秦蒙一拍手,激動道。

柏斂沐嘴角一抽,巧嗎?

秦蒙當然不會告訴他,早在他出了燕京城開始,她就一路跟隨著他。更不會告訴她,那次在燕京一見,那個人溫潤如玉的笑容,便深深印在了心底,芳心暗許,便是如此了。也是那時她才知道,她對墨台將軍的喜歡,那是崇拜,是敬仰。

“阿,阿蒙姑娘,柏某習慣一個人行走,姑娘相隨,恐怕多有不便。”

柏斂沐鄂首拒絕。

“江湖多歹人,沐讓阿蒙相隨,定會護得沐之周全。”

像是為了印秦蒙的話一般,她剛說完,周圍便“嗷嗷”的,向著他們衝出來了一大群山賊。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過此路,把命留下來。”

強盜頭子把手中的大刀一橫,滿臉的贅肉,呼嚕嚕的顫唞。

秦蒙把柏斂沐往身後一拉,“沐,你在旁邊看著,小心點,這點人,我搞定。”

說著,便“嗷嗷”的衝向山賊,和他們刀槍劍戟,開始大打出手了起來。

柏斂沐笑著看她打鬥,慢悠悠道,“那就有勞阿蒙了,在下先行一步。”

正在打鬥的秦蒙一愣,這不合常理啊,不是應該她受傷,然後沐細心照料,然後擦出愛的火花的嗎?怎麼,怎麼走了呢?

秦蒙眼睜睜看著柏斂沐頭也不回的走掉,不知該作何反應。

“沐,你不能一走了之啊!”秦蒙大喊。

可是卻見前麵衣袂飄飄的人向後揮了揮手,繼續往前走自己的路。

柏斂沐搖搖頭,有些忍俊不禁。這群“山賊”也是辛苦了他們了。

秦蒙一劍擋開來麵前的一個“山賊”,氣呼呼的扔了劍。

“呃,王爺,咱們是還演下去,換是不演了?”其中一個人,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問秦蒙。

看了一眼,已經快看不到背影的某人,秦蒙又從地上撿起劍,直接爆粗口,“人都走遠了,還演個屁啊!”

看著一群悻悻的屬下,秦蒙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們回去吧,這是命令,好好守衛大齊,別讓心懷不軌的人鑽了空子。”

說完,秦蒙轉身追著柏斂沐去了。

留下一群“山賊”麵麵相覷,最終他們跪地,大聲道,“屬下得令。”

聽到他們的回話,快步如飛的秦蒙,嘴角不由浮現了一抹,滿意的微笑,腳步輕盈的向前走去。

嘴裏喊道,“沐,等等我呀,前麵說不定有歹人,我還能護著你。”

若幹年後,兩人頭發花白,兒孫滿堂。

秦蒙問柏斂沐,“沐啊,你當時為什麼沒有躲起來,讓我找不到呢?”

柏斂沐想了想,道,“估計是當時沒什麼地方可躲吧!”

已經年過半百的秦蒙聽的隻點頭,“算你識相,就算你在厲害,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柏斂沐聽的隻搖頭,是啊,當時為什麼沒有躲起來,讓那個煩人的人找不到呢?不是無處可躲,而是,那個要躲起來避過她的想法,當時壓根沒有在心裏出現。

……

清水灣,鳳寧縣。

一個月後。

墨台瑾的傷終於養好了,他們也該出發去燕京了。

兩個孩子,估計是嚇的不輕,這幾個月來,對兩個孩子,北妍心裏又是後悔,又是慚愧的。

“墨台瑾,你能不能有點風度,沒看到你家老婆大人累死累活的嗎?”

北妍背著包裹,看某人負手而立,不由氣極,氣呼呼道。

沐浴在陽光下的人回頭,笑的比陽光更加燦爛,“為夫傷還未曾痊愈,娘子辛苦了。”

說完還對著北妍微微鄂首,儒雅的姿態,讓北妍一口氣憋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得。

北妍翻了翻白眼兒,心裏卻在嘀咕:未曾痊愈嗎?那是誰昨晚將她反撲倒,而且一夜都不給她休息的機會的?

“反正鳳寧縣到燕京萬裏迢迢,明知道從這裏爬上去就到了,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墨台瑾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斂眸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地上,賴皮的某人,指著直入雲霄的高崖,戲謔道。

“那娘子給為夫爬一個看看可好?”

北妍一口老血往上湧,爬?他倒是說的輕巧,有本事,他自己爬去啊!

“墨台瑾,算你厲害。”北妍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地上大大的包裹,瞪了一眼悠哉悠哉的墨台瑾,“還不走?”

說完,自己往前走了。

明明知道崖頂就是燕京城,可是卻還得一步一步,不遠萬裏的去燕京城,怎麼不讓她憋屈。

“不走了,不走了。”北妍從馬車裏爬出來,虛脫的靠在馬車的邊框,臉色蒼白,連連擺手。

坐了整整五六天的馬車,北妍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頭暈眼花,她以前坐幾天的火車,也沒見暈車暈的這麼厲害。

墨台瑾如玉般光潔的手指掀開馬車的車簾,優雅的邁步下來,站在邊上,笑著看她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