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冷的風,夾雜著輕微的死氣。花不在那麼爭豔,草也不在那麼綠幽,樹更是不那麼挺拔,所有的場景符合眼前生氣,總讓人覺得棺材裏的人真的死了。
前方熟悉的麵孔,隱隱約約的閃現。不錯,那正是司馬朗。司馬翾與這位大哥,還真很少有來往。司馬翾見其來,翻身下馬,走上去迎接。
“大哥,父親可好?”司馬翾道。
然而司馬朗手放在嘴下,作出不要聲張的樣子,看來司馬懿猜測的沒錯,司馬翾暗暗為司馬懿的神機妙算增添了一筆。
“二弟,此乃父親遺體,還望二弟見父親一麵後,送往老家河內溫縣安葬。”司馬朗略帶憂傷的道。
“是,回去之後我一定會父親辦理一個盛大的葬禮,以還這麼多年來對父親的養育之恩。”司馬翾道。
“好了,你抓緊帶父親走吧。”
“大哥不跟我回南郡?”
“如今我有事主,職責不同,況且如果我就此跟二弟回去,讓天下人笑話。”
“讓人笑話,總比我等兄弟兵戎相見的好吧?”
“主簿休走,主公有令,讓爾等原路返回。”司馬翾話音剛落,隻見豫州方向一隊百騎而來,喊話之人正是夏侯惇。
司馬朗顯然有些驚色,小聲急道:“這定是郭嘉荀彧等人,看出了貓膩。”
司馬翾聽罷,暗道真有那麼神?頃刻間夏侯惇已經到了,指著司馬朗道:“主簿,主公有令,請你立刻帶領令尊遺體原路返回。”
“這是為何?我二弟已經來迎接,父子生死相離,如今還未曾見麵。”司馬朗道。
“主公說了,無論如何,你今日必須帶著令尊遺體返回。”夏侯惇道。
“元讓兄好威風啊。”司馬翾有些輕蔑的道。
“司馬翾?奸賊小兒,我夏侯惇的字也是你可以隨便稱呼的嗎?”夏侯惇大怒道。
“怎麼你想大戰三百回合?信不信我背後中原十八騎任何一個你都討不到便宜?”司馬翾道,他知道夏侯惇性格暴躁,定然是受激不過。
夏侯一聽司馬翾這話,還真受不了了,把自己的小兵量出來,跟我比,“哼,看我不一個個把你們砍光,誰先來?”
司馬翾微微一笑,看向甘寧,甘寧會意,衝了出來,並且用平緩的語氣道:“我來會你。”
刹那間一股寒風吹過,煞氣逼人,夏侯惇不禁打了一個冷噤。但是甘寧可不等他猶豫,提著長戟,如風般刺了過去。夏侯惇見之不甘示弱,大刀空中一轉,橫向劈出,架住戟勾。一招可知對方深淺,夏侯惇暗道此人不好對付,倘若背後十七人都是這般,那麼司馬翾的軍隊實在是太駭人了,而且那幾人散發出的氣勢不比眼前的人差。甘寧可不等他多想,“鏘——”的持續聲傳來,隻見甘寧的戟順著刀鋒劃至刀柄,眼見就要到夏侯惇的手了。隻見夏侯惇大刀用力往下一壓,竟然將戟卡住了進路。甘寧隻好收戟,但是夏侯惇飛速抬刀,橫砍甘寧腰部。寒風呼嘯之聲而來,但甘寧並不在意,飛身而起,刀鋒從腳下與馬之間而過。與此同時甘寧揮戟而去,直搗夏侯惇脖頸。夏侯惇慌忙後彎腰躲閃,戟再次豎劈而下,夏侯惇隻好,橫刀而當。甘寧見戟勾的尖處正欲碰到夏侯惇的頭蓋骨,也不收戟,硬往下壓了起來。夏侯惇則奮力架住,兩人伯仲之勢間,但甘寧似乎更占優勢,畢竟一個是攻,一個是守。
“元讓兄,你身為一個將軍,連我一個手下都打不過,還怎麼與我相鬥?對了元讓,我後麵還有十七個人等著你呢。”司馬翾當然知道除甘寧外,其他十七人定然不是夏侯惇對手,如此不過故意打擊夏侯惇,惹其亂了心情,讓甘寧斬殺了他。
“小子,休要胡言,待我殺了他,就去斬了你的首級。”夏侯惇被壓的喘不過氣,但仍然艱難的說出這一句話。
“好啊,我等你。”
這兩人僵持許久,臉龐都變的畸形了,汗珠一顆顆往下掉,但甘寧仍然不肯鬆手。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隻要一給機會,很可能反撲過來。“嗖——”,一聲弓響,一支箭從夏侯惇背後穿出,直搗甘寧頭部。如果還不收刀,那麼將一箭穿頭,甘寧隻好收出武器,抬戟而擋,夏侯惇有了緩和之力,直接砍了過去。這一刀可以說還是可以躲閃的,但是有個人更快,那就是十八騎之一衝了出來,接過此刀,大喝,“堂堂一個將軍,竟敢令人暗中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