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在孟輝這件事上,我十分難得的與柴玉關達成了共識,雖有些不情願,但對他的恨也沒那麼濃重。既然母親當初沒有從他,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讓母親有好日子過,於是就有了我,於是也就有了那塊玉佩。
“飛雪,你可知,我當時隻是氣瘋了,並不知道那一次,會有了你。我以為,她失了節,家人容不下她,她便自會來找我。可她卻寧願遠走他鄉,斷絕與我的一切過往,也不願來見我。在那之後,我也想過再去看看她,四處打聽,卻連她的父母都不知她去往了何處,我知她是在躲著我,一氣之下也就再也沒有找過她了。”
柴玉關歎著氣,從方才的震怒中平靜下來,負手立於窗邊,看著窗外桃花飄落,說道:“她若想要找我,隻需拿著那玉佩前往玉門關,守關之人一看便知。我沿路安排好了一切,這一等便等到了現在。這玉佩,終於回來了,可人,卻已不在了……”`思`兔`網`
他靜默了片刻,又說道:“我總覺得,這些往事,多說無益,徒增傷感。但若是因為這些,便能讓你恨我至此,縱使這算是我的軟肋,也都告訴你了吧。”
好吧,既然你說的這麼誠懇,我就不再跟你使絆子了,但白飛飛這娘們,想讓我放過她可沒這麼簡單。
我複坐回桌邊,拿了紙筆,磨了墨,說道:“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真想讓人信服,光靠嘴皮子也不行。想讓我認你,也要看看我娘會不會原諒你。至於白飛飛的解藥,給你可以,但若是她賴著有毒不喝,這就別怪我了。”
提筆寫下一連串單個看似十分無害的藥名,各個屬性大寒,單獨吃了,本也沒什麼,但若與白飛飛肚裏那些裝模作樣的藥一混合,後果相信她會十分清楚。
寫完了藥方,我故意的念了一遍,而後遞給柴玉關,他竟看也不看,直接就交給外麵候著的丫鬟拿去配藥了。
我心滿意足的回頭瞧了瞧仍在裝死的白飛飛,這小臉白得跟紙一樣,實在是惹人可憐啊,隻不過她這些花花腸子,用在柴玉關身上,實在是不慎高明。他連王夫人那等少見的妖精都能說丟就丟,又怎會在乎這等假花瓶的死活?
我與他的對話,相信已能讓白飛飛死心了,想借柴玉關的手來除掉我,做她的青天白日大美夢吧。
告了退,回到屋外的桃花林間,就著亭子坐了,想欣賞白飛飛接下來的戲碼。
獨孤傷複又站回我身後,低聲問道:“王爺與你說了些什麼,怎的看你心情還不錯?”
我沒有回答,喜滋滋的看著丫鬟把藥碗急急忙忙端進去,聽著屋內柴玉關勸白飛飛喝藥的低語,那語調由低到高,忽然的嘩啦一下,似是藥碗被打翻,碎了一地的瓷片,接著便是白飛飛嚶嚶的哭聲,委屈得讓人心裏一抽一抽的。
哎呦,這戲演得可真是百轉千回跌宕起伏啊,不知裏麵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些什麼,柴玉關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清楚的說道:“當真沒事了?這就好。”
我掩口一聲輕笑,起身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原來這出戲,柴玉關從頭到尾看的清清楚楚,不說破,跟著演,一來刹住了白飛飛的銳氣,二來試出了我與白飛飛的高低,最後還唱了一出苦情戲提升了我對他的好感度。
柴玉關啊柴玉關。
果然不愧了邊塞之王這個稱號啊。
三十七 一發動全身
時間晃的總是這麼快,轉眼之間,桃花凋零,已是初夏時節。
去年的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