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飛雪知曉自己的身份,該守的禮,該懂得規矩,不敢忘。不論往後如何,眼下,我還是憶盈樓的寒飛雪,又怎敢高攀公子。”

王憐花略一輕歎,笑道:“既是如此,往後的事,往後再說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耽誤姑娘你休息了,就此告辭。”

他一拱手,便向門邊退去,我跟了過去,打開門,送他下樓。剛拐出閣樓,進得前堂,卻聽前麵一陣混亂,有男女大聲驚呼的聲音,接著便是一人踉蹌從一扇大開的門裏退了出來,緊跟而出的,居然還有一隻枕頭。

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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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扯王憐花的袖子,往後退了退,挨著牆邊,想繞開那人。

不過擦肩而過,那人已來到另一扇門前,大喊一聲:“寒飛雪!你在不在裏麵?”

我一怔,扭轉過頭,見那人飛起一腳,踹開了大門,邁步進去,似是沒尋到人,轉了一圈出來,在我臉上掃了一眼,目中精光凝聚,清澈見底,炯炯有神,貓兒一般靈動。

我心裏一跳,往前邁了一步,他也似心有疑惑,盯著我眯起雙眼,手指抬起,顫顫得指著我,問道:“飛雪?”

“貓兒!?”我一激動,大步邁前幾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對著他的眼睛使勁的確認,想要從中找到當年那刻骨銘心的純淨。

他眼裏光芒閃動,黑白分明,罩上了一層凝波的華,當真如小時候那樣的幹淨通透。

是了,真的是貓兒!

他回來!

我欣喜之下,喉嚨有些酸澀,一句話說不出來,隻是盯著他看。

他反握住我的手,溫暖而厚實的掌心,有著這些年風霜磨練出來的堅硬,緊緊箍住手骨,隱隱的痛刺激了大腦,終於令我開口說話:

“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他咧嘴一笑,一嘴的白牙異常刺眼。

我垂下眼,目光在他一下巴的胡渣上掃過,又停留在他敞著的胸膛上,那裏,似乎有著一條細細的傷痕。

心裏一揪,莫名的有些疼,這些年,他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吧……

“這麼些年沒見,你變得這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你了。”他嗬嗬的笑著,爽朗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興奮的也有些發顫。

我平息下心裏的波瀾,想要說些什麼,忽聽一旁許久沒有動靜的王憐花溫文有禮的和聲道:“這位兄台,敢問高姓大名?”

貓兒立馬鬆開了我的手,向王憐花一拱手,說道:“叫我熊貓兒吧。”頓了頓,又說道:“哦,這位公子,別誤會,我和飛雪從小就認識,我一直拿她當自己親妹子待的。”

親妹子?

我垂下頭,心裏揣上了一片失落,聽王憐花說道:“原來是熊大爺,在下王憐花。”

“嗨……什麼大爺不大爺的,直接喊我貓兒,大夥都這麼喊。”貓兒嘿嘿的笑著,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麵闖蕩,雖然掛念我這妹子,也一直沒機會回來瞧瞧。現下知道有王兄幫忙照顧飛雪,我這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王憐花笑道:“貓兒這是說的哪裏話,飛雪姑娘冰雪聰明,哪輪得到我們這些草包來照顧,能贏得姑娘那麼一點點垂青,王某便就心滿意足了。”

貓兒還要說話,我一挽他手臂,向王憐花一躬身,說道:“公子說笑了,既是朋友,自然需得相互照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