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你不值得,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不是凶手,但是,如果今天你失去了自我甚至失去了生命,那才是凶手,因為你將你的夥伴們拚死守護的光芒殺死了。”

“綱吉,人如果沒有害怕,就不會成長。你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軟弱,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著你。”

溫柔優雅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傳進澤田綱吉耳朵裏,像一縷清泉,洗淨無邊暗路。

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澤田綱吉腦海裏模模糊糊想起他們曾在一起度過的那些幸福碎片。

他們在窗前揶揄著誰才是羅密歐,在墨西拿的花市從這頭走到那頭,在那列開往那不勒斯的火車上背靠背的取著暖,在女爵府邸的月夜下擁抱,還有墓前刻骨銘心的告白,和水晶宮下他們被繪成的畫……

他想起很久以前總是打打鬧鬧卻很歡快的學生時代,想起在他的生日或者什麼節日的時候老師總是會許下一個一個與他有關的願望,想起他們張揚卻可愛的臉,想起媽媽親切的笑容……

一幕幕,如藤如蔓將他緊緊纏繞依附。

於是忽然間,有些懂了。

無論過去、現在甚至將來會有多少的痛楚與悲哀,都是他最寶貴的光陰。

GIOTTO,戴蒙,老師,朋友與夥伴們,無論他們在哪裏,他們都是他最珍惜的寶物。

已經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83

其實,戴蒙一直隱身在不會被打擾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一方麵,他需要維持幻術,另一方麵在GIOTTO去吸引麥瑪瑞他們注意力的時候他需要暗中將戒指進行調換。

這一切他都做得很好,他們也應本來很早就可以撤退的。但是,他還是改變了主意,當裏夫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不是他故意自找麻煩,拖延行程,隻是他很清楚澤田綱吉心裏有個結。解不開,他就永遠也想不通,甚至到最後隻能帶著無盡的遺恨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裏夫這突如其來的戳穿,也許正好可以給他想通的機會。畢竟,很多時候,人隻有在一定程度的刺激下才能明白一些事情。

澤田綱吉就是這種人,不強迫他,他就不會去想不會要去麵對。可以說,他的老師裏包恩也正是因為看穿了澤田綱吉潛意識裏的逃避性才能對症下藥,終於培養成一位不至於丟他臉的黑手黨教父。

但是,戴蒙畢竟和裏包恩不同,裏包恩是抱著他的廢材學生一定能做到也隻有他的這個廢材學生才能做到的信念,而戴蒙隻是在賭而已。

當澤田綱吉棕褐色眼眸恢複了以往的清明澄亮,臉上寫著徹悟的堅毅,他知道,他賭對了。

於是,稍微的鬆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澤田綱吉直起腰,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嚴肅。他站在那裏,雖然狼狽卻不卑不亢,鎮定從容,雖然溫厚卻透著威嚴,“確實如閣下所言,那些正是我擔心與惶恐的事。”

“但是,無論哪裏的世界,他從來不是屬於哪個誰的,我來過這個世界,然後在這裏生活過,已經足夠了。”

“我帶不走我想帶走的東西,沒關係,我可以把他們放在心上,一直一直都放在心上,時時刻刻的想著,念著,就好像他們仍然在我身邊一樣”

“我無意殺人,他們卻因我而死,這是我的罪,但是我不能因此而被打敗而死去,否則那些為我而流血為我而死的人,他們的犧牲還有何意義?我活著,必須活著,清醒的活著,因為我要贖這罪,用我一生的時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然而,”他沉下臉,“在生死拚搏的戰鬥中,不去尋找對手戰鬥方式的弱點,而去挖對手內心的隱私與秘密,你不覺得這樣的你很卑劣麼?難道你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與你的對手戰鬥嗎?”

忽然略微一側頭,冷冷的瞪著一處方向。

在那裏,漸漸走出消失了的裏夫。

他聳著肩膀笑,“這是我的能力,不管陰暗也好,無恥也好,我沒道理放著不用,不是嗎?不過,今天這個一直讓我引以為傲的能力卻是遭遇了罕見的滑鐵盧,擁有著頑強意誌的家夥,果然都很麻煩。”

他小小歎了口氣,看了看還在打鬥中的麥瑪瑞和GIOTTO。

他們身上都掛了彩,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風采。

澤田綱吉動了動嘴似乎還想說什麼,薄霧突然自四周彌漫開來,麥瑪瑞揮出去的拳頭頓然失去了目標。但他也隻是靜靜的站了會兒,然後拉開領口的扣子,漫不經心的對著不遠處的裏夫說道:“看樣子,我們接到的任務不一致。”

裏夫抬頭看著水晶宮頂,煙霧朦朧下,如仙境般的美侖美奐。

“任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