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翠翹驚訝地看著他,困惑地說:「你不是最討厭人家談這些了嗎?」
「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不想倚賴他們,但是如今還有妳,我就不能不厚點臉皮,要知道,這世上想揍二郎神的妖鬼車載鬥量,但是敢公然跟王母唱反調的,我想到現在還沒出生。」真君微微一笑。
翠翹的眼睛笑成兩枚月牙,她偎著真君說:「你這話,像極了那些討厭的仙人。」
「我覺得,靠自己不可恥,但是如果有了要保護的東西,明知自己不能做到卻不肯求援,到最後,什麽都保護不了。」真君輕輕地說,他把自己和玉帝的對話仔細地說了,最後說:「如果我舅舅在我母親的事情上,肯向王母求助,事情或許不會如此,我殺過妳三次,三次都是因為想靠自己解決一切,但往後,我不會再犯。」
翠翹認真地聽,最後卻微微一笑:「你知道嗎?你要保護的不是東西,是我,如果你向所有人求援,卻忘了回頭看看我,你會發現,你所做的未必有用。因為我有我的能力丶我的意誌,那是你也不可能完全掌控的。」
真君一笑,像是一陣暖風吹開簾幕,露出了一張隱藏在戰神麵具後丶男孩的臉。
「好吧,我會記得的。」丶「才怪,你都是先做了再說。」
兩人一邊走著,翠翹回頭看了看,有點感傷地說:「我還以為猴子會來送行呢……」
「別來最好。」真君說,說起猴子,他想起一個人來:「我那日去見妳今生的妹妹,才發現她就是三十娘。」
「你有見到她丈夫嗎?」翠翹問,真君搖頭,她抿嘴一笑:「我做鱉女將的時候,隱身去跟著韓翠翹,才發現玉翹的丈夫,竟然是我那長須鯤表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天在岬角上見過一麵的表弟鯤?」真君睜大眼睛。
「正是他。」翠翹含笑,搖了搖頭說:「想不到我那妹子也動了凡心……喔對了,適才閻君說,因為我們的身分特殊,所以會盡量投胎在認識的人家裏,我想,我們有一人可能會做玉翹的孩子,如果是你,你以後見了我妹子,你就得叫她娘了。」
一邊說著,一邊到輪轉台上喝了孟婆湯,兩人握著手跳下。
他們感覺自己直直地墜落丶又不停地旋轉,耳邊隻聽見呼呼的強勁風聲,緊握著彼此的手,卻感覺有力量強迫著他們分開。
「楊戩!」翠翹大喊。
「什麽事!」真君也喊著。
「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翠翹喊著。
「妳說。」真君想,一定是有什麽感人的真心話想對他說吧?
「你這輩子要做個……」
兩股強勁的力量突然分開了他們的手,一陣大風把他們吹開,真君隻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覺。
翠翹丶翠翹……
「是誰在喊我?」翠翹迷迷糊糊地往發聲的地方去。
一團火焰在眼前綻開,火中有一個人,全身被燒得焦黑,那個人在火裏痛苦地滾動,卻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翠翹想要靠近,但是火焰的熱度燙得她想逃。
元君丶元君……聲聲淒楚。
「你是誰?」翠翹對著那個人喊。
「我不知道丶我不知道……」聲音變得恍惚,忽然那個聲音痛苦地尖叫一聲,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