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九穀城裏,是最大的糧倉所在地。
……
在蘇娉的介紹中,三人打馬前行,離那座九霄城越來越近,四周道路會合而來的人流,也越來越大。
每日裏,在這座九霄城進進出出的人,不知有多少萬人。官差、旅客、商販、進城農夫,各色各樣的人,走在同一條大道上,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而城門外頭,則是布列著數重關卡,從離城門外半裏左右的地方,就開始一層層檢查著進城的人。
人流到了關卡之外,流通速度就明顯慢了起來,到後來開始要排隊了。因為那些關卡,每層都有個檢查名目,而且軍士執行起來,竟是分外細致,身上身下,行囊包裹,挑擔籮筐,全都要仔細翻檢一番。
林櫟三人不想過於招搖,隻想著悄悄進城去見州長,因而沒去找軍士,讓他們去傳報給州長,而是隨大流混到隊伍裏去排隊。
“咦,現在怎麼關卡這麼嚴?以前可就隻有一層關卡啊,而且都隻是例行公事檢查一下而已。”隊伍越走越慢,蘇娉有些不耐了。
嚴利也是目露詫異:“是啊。我一年前因為院裏公幹來過的時候,也是那樣,很好就可以進去,最近怎麼了?突然檢查得這麼嚴。”
林櫟不由沉吟起來,“難道州裏發生了什麼事?”
蘇娉搖搖頭道:“不可能吧,這裏是州裏,州長的勢力在這裏根深蒂固,枝椏繁茂,就算朝廷想動他也不敢亂來……否則也不用先跑去動四湖郡了。”
“肯定是有什麼事,才會檢查如此嚴格。”林櫟緩緩道。
他想了想,轉身對身後一個背著筐菜的大嬸笑了笑:“大嬸,這裏是怎麼回事,盤查這麼嚴?”
“也就是這幾天的事,突然就嚴了起來。真不知道那些官老爺子怎麼想的,把人吊在這裏半天不動,人都急著要到裏頭去賣菜呢,這不是急死人了。”
那大嬸見林櫟陽光帥氣,樂於跟他嘮叨,一開腔後就滔滔不絕。
林櫟三人聽了好會兒,便大致清楚了,原來直到五天前,九霄城還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基本沒有關卡檢查,但後來突然就嚴格起來。如果發現入城者帶有器械利刃,又提供不了相關的證明,那器械就會被繳沒,厲害的話連人都抓。
“那我們身上的木器豈不是……”蘇娉不由吃了一驚,囔囔起來。
為了防身,三人身上都帶著木器,而且這木器相當於保命之本,怎麼能容許他人收走?
因而,蘇娉便開始有些急了。林櫟笑著說道:“沒事,我們不是來見州長嗎?先跟軍士說說,如果不行再讓他們傳報給州長就是。隻是這麼一來,隻怕我們的行蹤很容易就被錦廷尉給探得。”
蘇娉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這樣了。
好會兒,終於輪到三人檢查了。負責檢查的是個軍頭,他隻是掃了一眼,就看到三人身上的木器,當即口氣粗了起來:“兵器先放下,再到下一層關卡檢查檢查,看看能不能進城。”
林櫟三人卻不動,蘇娉哼了一聲道:“木器是我們隨身之物,怎麼能隨便讓你們拿走呢?”
“不交是吧?那請便,但不能進城。”那檢查的軍頭擺擺手,“走開,下一位!”
蘇娉眉頭一皺,便要發作了,林櫟卻按住她的肩頭,示意她不要生氣,然後笑了笑道:“兄弟,我們有要事,想見見你們的長官。”
“這裏我說的算!而且規矩是州長定的,就得按照這個規矩來走,你叫天皇老子來都沒用。不把兵器交出來,那就打道回府,下一位。”那軍頭脾氣不好,話越說越難聽。
“不長眼的家夥,我們有要事要見州長,你這樣攔住我們,要是延誤事情,你腦袋就等著搬家了。”
那軍頭卻是不受這種嚇唬,他輕蔑地笑道:“大小姐,你別為我擔心。每天都有那麼十個八個的這樣跟我說,但我腦袋還是好好長在脖子上。你們要是再不滾的話,我隻能讓人以阻擾公務罪,把你們給抓起來了!”
雖然那軍頭不把三人當回事,但他也看出來,三人分明是武木修士。在整個冥森大陸,武木修士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即便是飛揚跋扈的老軍棍,也不敢對他們太過分,能不動手就盡量以言語來嚇唬。
“你這混蛋!”蘇娉被惹毛了,手高高舉起來,恨不得一巴掌給他蓋下去。
那軍頭斜也著眼,冷笑道:“想打我是吧?那打啊,然後你們等著吃牢飯,我告訴你,我牢裏有人,隻要進去就可以把你們往死裏整……”
“啪!”
那軍頭正口沫橫飛之際,一巴掌突然從斜裏打來,打斷了他的話頭,讓他的半邊臉當即腫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