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別那麼凶嘛,要凶也留著等會兒樂樂的時候凶。”
“老施,你小子別猴急,咱說好的,等下我先來,等我樂完,你再隨便樂。”
“沒問題,隻要能樂就行,到時候再交給都尉大人,哈哈,又樂又有獎賞——啊!”
那個老施說到得意除,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但馬上又是樂極生悲,發出一聲慘叫來。
然後,他的身子直直往後栽倒,脖頸間一股血箭飛射。
另外一個錦廷尉大漢吃了一驚,憤怒地揮刀向蘇娉撲去:“臭丫頭,你,你使什麼妖法?”
蘇娉憋了一肚子火,正準備發狠拚命,見對方突然倒下一人,不由一愣。但她馬上又意識到什麼,急忙凝目四顧,竟渾然忘記了防衛。
這麼遲疑間,錦廷尉大漢的木刀,已經迎麵斬到。
蘇娉回過神來,急忙揮動靈木劍想要抵禦,卻還是遲了一步。
卻在這時候,“啾啾”聲突然在耳邊大作,交戰中的兩人都是一愣,還沒回過神來,那個錦廷尉大漢突然悶哼一聲,捂著脖子,直直地撲倒在蘇娉麵前。
“噗通!”
蘇娉長長舒了口氣,急忙看著四周,“是你嗎?快給我出來。”
“啾啾——啾啾——”
聖木匕首呼嘯著旋轉回來,林櫟一把接了,將它上麵的血跡抹掉,這才快步跑到蘇娉麵前:“蘇小姐,你怎麼出來了?幸虧我剛好遇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蘇娉沒有回答,兩隻像星辰一樣閃閃發光的眼睛,錯也不錯地盯著林櫟。
“你生我的氣是吧?那好吧,你幹脆點。”林櫟見狀,索性把臉湊過去,認真地說道。
蘇娉一愣:“你幹嘛?”
“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不想打我嗎?來呀,打得狠點,這樣我負罪感會輕點。”林櫟認真地道。
蘇娉哼了一聲,一把推開林櫟:“混蛋,你要我打,我都沒空呢,快讓開,我要去救我爹。”
“不用去了,我已經見到他了!”林櫟歎了口氣,說道。
蘇娉一怔,急忙回頭:“真的?”
“當然真的了。”林櫟道:“我剛從城外回來,本來想趕回去給你鬆綁,沒想到你居然出來了。”
“你這混蛋——居然敢暗算我,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蘇娉終於忍不住,瞪了林櫟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看她這副模樣,林櫟倒是暗暗鬆了口氣。
他非常清楚蘇娉的脾氣,如果她對這事兒沒有發飆,那說明她真的發怒了,要祈求她原諒可不容易,但她此刻終於開口責怪林櫟,林櫟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說明蘇娉的怒氣沒有想象的那麼大。
“蘇小姐,是我錯了。”林櫟及時承認錯誤,“都怪我……”
“好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也懶得罵你。你快告訴我,我爹怎麼樣?你為什麼沒救他回來?”蘇娉沒好氣地打斷林櫟的話頭。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再說。”林櫟低身去查看那兩個錦廷尉大漢,隻見他們全都是咽喉被聖木匕首割開,早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是蘇伯伯讓我交給你的,你先拿著,回房間裏去,我馬上就回來。”林櫟把那份血書,塞到蘇娉的手裏,將她往來時路上推,然後一手托起一個大漢,飛快地往往外奔去。
這條街道比較偏僻,周圍並沒有什麼民居,剛才蘇娉三人的激鬥雖然很響亮,卻也沒有驚動誰。
林櫟把那兩個錦廷尉的屍體帶到一口枯井裏,丟了進去後,四顧無人後,這才借著陰影,悄然趕回郡衙。
進入翠竹花房,上了二樓,推開蘇娉的房門,隻見蘇娉就坐在燈光下,手拿著那份血書,神情呆呆,兩行清淚,就像兩個玉著一般,掛在她那明淨的麵頰上。
而床上,之前捆綁她的繩子和手帕,還被隨意丟在上麵,顯然掙脫束縛之後,蘇娉沒有遲疑,立即匆匆出門去了。
林櫟看得心頭莫名一痛,把門掩上,坐到蘇娉麵前,沉聲道:“蘇小姐……”
蘇娉木木地回頭,看了林櫟一眼,好會兒才道:“我爹,他好嗎?”
“看起來無恙,除了食指寫這信有個傷口外,沒有別的傷口。他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就是不想隨我回來,說他現在不能回來,但他要你不要為他擔心,他說他會沒事的……”
林櫟邊說邊比劃著,盡量以輕鬆的口吻,試圖讓蘇娉心情好些。但蘇娉聽著聽著,卻突然起身撲到林櫟身上,香肩劇烈地抽泣起來,痛哭流涕地道:“我爹他不要我了,我再也見不到我爹了。”
林櫟一怔:“什麼?”
“你這混蛋,你知道什麼,我爹他是不想活了!”蘇娉狠狠地捶著林櫟的肩背,“你為什麼不把他帶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