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布長老侃侃而談,臉上的神色也活泛起來。
林櫟卻聽得苦笑不得,不由望了桑君一眼。隻見她眉頭緊皺,嘴巴上翹,內心不知有多憤怒,卻是不便發作出來。
“也就是說,武布長老認為,這件事不大可能是鬥獸城內有權有勢的人暗中指使的?”林櫟突然打斷了武布長老的話頭。
武布長老愣了下,旋即點點頭:“是的指揮長,我的觀點是這樣。”
“那麼,武布長老覺得會是何人,如此居心叵測,想刺殺主上呢?”林櫟反問道。
武布長老頓了頓道:“我現在沒法肯定,但我覺得有兩種可能。”
林櫟“哦”了一聲:“哦?兩種可能,說來聽聽?”
“第一種,幕後凶手很可能是我們聖獸邦周邊的國邦派人來做的。像大漢國、光明國、蠻域之類的,都對我們聖獸邦虎視眈眈。他們清楚,隻要主上在,他們的魔爪就沒有用武之地,所以,他們就用這種卑鄙的辦法,想來害死主上,再趁機侵吞我們聖獸邦。”
“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第二種可能?”林櫟頷首道。
武布長老道:“第二種可能是,聖獸邦內的反賊做的。”
“聖獸邦內有反賊?”桑君此刻終於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大聲問道。在她的印象裏,聖獸邦近來根本沒有“反賊”這個事兒,因而聽武布長老開口說來,她就忍不住怒氣勃發。
“主上,是有反賊?”武布長老堅持地說道。
“哼,那你說說,什麼時候有反賊,他們反的是什麼?為什麼我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桑君冷冷道。
武布長老不慌不忙道:“主上有所不知,我們聖獸邦是有反賊的,咳咳,而且數量還很多,隻是規模都不大,所以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我就沒有上報給主上知道……咳咳……”
“哼,那你有上報個銀鉤長老知道嗎?”桑君冷冷打斷他的話頭。
武布長老猶豫了下,道:“有……”
“很好很好!果然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居然這種事都不向我彙報,看來,聖獸邦隻要有你們七大長老就夠了,我根本無足輕重。”桑君咬著牙說道。
武布長老誠惶誠恐:“主上明鑒,這隻是小事,咳咳,咳咳,我們怕煩到主上,所以……”
“哼,是不想讓我知道吧?”桑君冷冷打斷他的話頭。
武布長老頓時額頭大汗淋漓,不敢應答。
林櫟笑道:“算了,我們先不說這個問題。也就是長老認為,第二種可能是反賊想要刺殺桑君了?”
武布長老仿佛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點點頭:“是,很可能是這樣的。”
林櫟道:“那麼,你覺得他們為什麼要刺殺桑君呢?”
武布長老道:“反賊的訴求各種各樣,而且行事出人意表,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因此現在這個問題還沒能回答,隻能等抓到凶手後才能回答。”
林櫟笑道:“那麼,不知長老準備怎麼抓到凶手呢?”
武布長老道:“咳咳,我帶三百名兵士,準備先到城外去抓些反賊,嚴刑拷打,咳咳,看能否問出些線索來。”
“那樣的話,是不是太寬泛些?”
“指揮長說得是,咳咳,所以我覺得有必要來問問主上當晚遇刺的具體情境。”武布長老說道。
林櫟笑道:“這個主意好,既表現出武布長老勤勉於桑君交代的任務,又可以洗刷嫌疑,還能夠探聽消息,可謂一舉三得。”
這話來得突然,武布長老不由怔了下,不解地看著林櫟:“指揮長,你說什麼?”
林櫟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大家都是聰明人,武布長老用這種小伎倆,有點侮辱我們的意思。”
“指揮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吧,那我就通俗直白一點說吧。”林櫟目光炯炯地看著武布長老,好會兒才道:“你要想抓到幕後凶手,何必舍近求遠呢?隻要用一個小小的辦法,你就能夠看到凶手的真容了。”
“咳咳,咳咳!”武布長老怔了下,猛然劇烈咳嗽起來,好會兒才緊緊盯著林櫟,聲音變得低沉低沉的:“指揮長,不知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很簡單,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看得到誰是真凶了。”林櫟冷冷道。
武布長老一驚,旋即眉頭皺了起來,厲聲道:“指揮長,在主上麵前,豈能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他看起來真的發怒了,聲音炸響,震得整個大殿內回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