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衛士的稟報,讓林櫟和桑君都是一愣,萬萬沒想到,剛把武布長老的罪行、罪證理清楚,他就帶兵來了。
難道那廝得到風聲,狗急跳牆,想發動政變不成?
雖然獸人族討厭刺殺的行徑,不過卻能夠理解公然奪權的行徑。聖獸邦曆史上幾次權力更迭,都是通過兵變和逼宮來達成的。從本質上說,聖衛城就是個凶地。占據裏頭的人,雖然可以號令整個聖獸邦,卻也意味著,成為一個固定的靶子,隨時成為眾矢之的。
也許,這就是聖衛城之所以叫做聖衛城的原因。
“他帶了多少人馬?”短暫的沉默之後,林櫟先開口了,他的聲音已經恢複了鎮定。
那君衛士道:“大概三百多人左右。”
林櫟一愣,這個規模可不像是要攻陷聖衛城的樣子。
當下他點點頭道:“他有說想幹什麼嗎?”
“他說有急事,想見主上和指揮長。”
林櫟和桑君交換了下眼色,點點頭道:“那好,放他進來吧。”
“是!”
君衛士轉身剛要出去,林櫟卻又叫住他,“慢點,讓他把****也開撥進來,先在聖衛城裏休息下。”
君衛士愣住了:“指揮長,按例除了君衛士外,外人是不得不隨意進入聖衛城——特別是長老們的士兵和戰獸……”
聖衛城有這個規矩,自然也是從曆代聖獸邦的權力迭變中吸取的教訓。倘若長老們可以隨意帶人進聖衛城,那類似的權力爭奪遊戲,就更好開啟了。
因而,林櫟的話,難免讓那君衛士無法接受。
桑君卻是哼了一聲:“林櫟公子是你們的指揮長,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還不去辦!”
“是!”
君衛士走後,林櫟這才笑著對粟山道:“粟兄,你先回避下,等需要的時候再請你上來說幾句話。”
“好!”粟山甚為識趣,立即跟著君衛士往外走。
“主上,我們就好好接見接見這位武布長老吧。”林櫟笑著把巴坤留下的那個裝證據的箱子整理下,站到桑君身邊。
好會兒,外頭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還有濁重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
沒多久,武布長老就匆匆進來。他個子不高,動作確實很輕靈,要不是一聲又一聲的咳嗽,讓他的身形顯得有些凝滯,他活脫脫的就是個人精。
“武布——參見主上!咳咳!”武布長老單膝跪地,向上首獸牙寶座上威嚴端坐的桑君行禮。
桑君一揮手,淡淡道:“起來——坐吧!”
“謝主上!”武布長老說著,恭敬地在下首左側第一張座椅坐了下來。
“不知道武布長老大清早的,帶兵到聖衛城外頭,是要想幹什麼呢?”桑君一開口,就透著股逼壓感。
武布長老望了林櫟一眼,遲疑道:“回稟主上!昨天主上在城門口給我的任務,我深感責任重大,一夜都不敢多睡,就想著如何把幕後指使者繩之以法。因而,早上天一亮,就帶領人馬,準備到城外去抓覓真凶,不過,很多細節還不明,所以前來找主上問個清楚。”
“哦?你想知道什麼樣的細節?”桑君淡淡問道。
武布長老道:“我想知道,咳咳,主上遇刺的那晚,具體在什麼地方,當時追隨主上的有多少人,事後有沒有人無故逃逸,凶手多少人,咳咳。他們有留下什麼線索……”
武布長老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問題,桑君聽得眉頭緊皺:“武布長老,你這是查到我頭上來了?”
“不敢不敢,咳咳——”,武布劇烈地咳嗽起來,“實在是我對此一無所知,必須得問個清楚才能初步判斷是何人所為。還請主上派個知情的人,與我對接,把那晚的情況詳細說下。”
“這麼著,就讓指揮長和你說吧。”桑君打了個哈欠,“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武布長老愣了下,還是衝著林櫟點頭示意:“那麼,有勞指揮長了。咳咳。”
林櫟微微一笑:“不用客氣。我先問下,不知武布長老對此事,有沒有一個初步的判斷?”
“初步判斷?”武布長老愣了下,道:“還沒,咳咳……有些不成熟的想法,需要多了解情況才能驗證下。”
林櫟“哦”了一聲,“那麼,請長老先說下,讓我心中也驗證下。”
武布長老滿心不願意,但林櫟代表著桑君,他沒辦法直言拒絕,因而,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暗殺主上這種事,在聖獸邦曆史上很少發生,一般來說,都是為了爭權奪利,或者推翻暴君……咳咳,但現在在主上的領導下,咳咳,獸人族上下,都對主上心悅誠服,大家眾口一詞,認為主上是近來罕有的明君,我相信不會有人對主上動了這種大逆不道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