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當然沒關係了，不過要是深究起來，這個中還是有關係的。”林櫟笑著說道。
粟山一愣：“什麼意思？”
林櫟笑著道：“這個，還是讓閻姑娘來說，比較有說服力。”
粟山狐疑看了閻妮一眼，“你要說什麼？”
“我……”，閻妮卻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林櫟笑道：“這個好像不是很難吧，就把你的身份，奉何人之命，做什麼事統統說出來就是。”
“好吧。”閻妮歎了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道：“我叫閻妮，是武布長老的‘暗刺’。所謂的‘暗刺’，是武布長老一手組織的一支秘密人馬，專門負責為他監視和清除有可能給他帶來危險的人……”
閻妮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如何被武布長老派來監視粟山的過程說了。
粟山聽得當即僵住了，好會兒才道：“你到我身邊，每晚陪我睡覺，就是為了監視我？”
“不止是監視，武布長老還說了，讓我做好準備，在近期就要著手清理掉你了。”
粟山差點跳了起來：“什麼？為什麼？”
“我不清楚，但我聽他的語氣，你知道得太多了，他覺得你留著是個隱患。他一直跟我們說過，我們暗刺成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他不想有任何隱患存在這個世界。我們的任務就是打到這些隱患身邊，像暗藏的刺一樣，在需要的時候驟然出擊，把隱患給消除掉。”
頓了頓，閻妮看著粟山，“你對我很好，我知道你對我是真的上心了的。不過我還是要把這個殘酷的真相告訴你，你就是武布長老眼裏的隱患！”
“啊……怎麼會，我發誓過要效忠於他，為他守口如瓶做任何事的……”粟山終於不淡定了，激動地說道。
閻妮歎了口氣：“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武布長老，他在這個世界上，隻相信一個人，那就是他自己。他是不會相信你這種忠心耿耿的話的。”
粟山沒有說話，整個人都木了，閻妮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個莫大的打擊。
“好了，多謝閻姑娘給我們講述這麼多內情，現在，先請閻姑娘下去吧。”林櫟笑著說道。
立刻有數名君衛士上前，押著閻妮下去了。
林櫟的目光轉到粟山身上，笑道：“粟兄，雖然真相讓人難以相信，但知道了總比被蒙在鼓裏好，是吧？”
“哼！”
粟山沒有回答，而是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應林櫟的話，還是對武布長老表示憤怒。
“現在，我們來說點有用的。”林櫟拿出巴坤的遺書，“你別不承認你沒有為武布長老做事。這是巴坤的遺書，他上麵可把你逼他給桑君下藥的過程講述得很清楚，加上裴川和閻妮兩個人證，可以說證據確鑿。”
粟山看了那封遺書一眼，沒有做聲。
林櫟道：“所以，要給你定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我們現在努力的，可不是給你定罪，而是幫你減罪。”
粟山一愣，不由看了林櫟和桑君一眼。
林櫟繼續道：“隻要你配合我們，那這件事對你並不會有多大壞處。當然了，如果你被武布長老如此算計，還抱守那份可笑的忠心，那我就不多說了。”
林櫟說完，不再說話，而是看著粟山。
桑君出奇的也沒再震怒，同樣是冷冷看著粟山。偌大的威遠獸殿，突然間變得寂靜無比。
粟山一下子成為視線的焦點。
時間也像要凝固一般，好會兒過去了，粟山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林櫟和桑君：“是他不仁，而不是我不義……說吧，你們要我做什麼？”
林櫟大喜，示意裴川下去，這才道：“很簡單，你隻要把武布長老交代你做的事，在需要的時候當眾說出來就夠了。”
“沒問題！”粟山果斷地回答道。
當下，林櫟邊拿起巴坤的遺書讀起來，邊讓粟山把武布長老交代他做的事複述一遍，跟遺書上兩相對照，確認粟山所說的無誤，這才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那我指證他之後，有什麼好處呢？”粟山突然問道。
林櫟笑著看了桑君一眼，桑君道：“別的好處沒有，但我可以保證，隻要武布長老倒台，我就對你既往不咎。”
“很好！”粟山繃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來。
而林櫟和桑君則是先後打個哈欠，昨晚忙碌的事太多了，兩人都有幾分疲倦了。
卻在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名君衛士匆匆進來，大聲道：“主上！主上！武布長老率兵，率兵來到聖衛城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