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娉不由目瞪口呆,沒想到父親居然是為了給林櫟出頭而對袁老爺的手下動手!
在這之前,不管蘇娉與袁家有什麼衝突,父親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從來沒為她跟袁家紅過臉。
林櫟這混蛋,有什麼好的,值得父親這樣為他和袁家鬧上?
林櫟也是始料不及,誠惶誠恐地道:“邑長,你這樣為我,我可不敢當。”
“當得起!當得起!這是本官身為父母官,該為邑內每個百姓做的。”蘇慕笑著說道。
蘇娉撇了撇嘴:“爹,我就不明白,這混蛋有什麼好的!我看你對他比對我還好。我可是你的女兒耶!”
蘇慕哈哈大笑:“你忘記爹是父母官了?邑內每個人,爹都要待之如子女,不能有所偏差。”
蘇娉看了林櫟一眼,哼了聲道:“混蛋,你別得意得太早了!”
“娉兒,你去休息下。”蘇慕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林櫟的肩頭,“林櫟,你跟我來下。”
林櫟一愣,還是跟著他起身往後庭走去。
沒多久,兩人來到一座小閣樓前。
閣樓門口之上懸掛著個匾額,上麵寫著“翰墨閣”三個大字,人還未到,便先聞到陣陣書香從裏頭傳出來。
不用多說,林櫟也知道這是座書房。
“進來吧,這是我常呆的地方。”蘇慕推開閣樓大門,更加濃鬱的書香撲鼻而來。
“嗤!”
蘇慕點亮了掛在桌子上頭的一盞燈籠,林櫟也看清了裏頭的情景,隻見閣樓四壁,全都是書架,上麵整整齊齊碼放著一本本書。
其外,在四個角落裏,還堆放著一切古怪的木器,有些呈四方形,有的呈多角形,樣式繁多,都是林櫟以前看也沒看過的東西。
不過,憑著他過人的木作天賦,林櫟一眼就斷定,這些木器都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妙用。
蘇慕見林櫟一來,就把目光落在那些特異的木器上,不由微微一笑:“怎麼,看出什麼名堂來了嗎?”
林櫟點點頭,道:“這些木器,做得都很精妙!是邑長你的傑作嗎?”
“傑作談不上,隻是我這些年搗鼓出來的一些東西而已。”蘇慕笑著拿起一個葫蘆形狀的木器,遞給林櫟:“你看看它有什麼用?”
林櫟接過一看,原來這葫蘆形的木器竟是個中空的大壺。它的上下兩部分,分別由精木和凡木共同構成。二者可分可合。在兩部分交接處,是一層沙漏狀的絲網。
林櫟仔細把玩著,發現上半部竟然還可以拆卸。他見蘇慕露出默許的笑容,便將它一拆為二,發現裏麵結構精巧,中間及四壁裝著多個輪狀的刀片,形成一個刀網。
“這是……一個用來磨東西的木器?”林櫟吃驚地問道。
蘇慕頷首笑道:“厲害,到底是磨什麼的呢?”
“應該是,磨豆漿的吧。”林櫟猶豫了下,說道。蘇慕更加驚奇了:“這個你都看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仔細看下上麵這部分,布設這麼多刀片幹什麼用?除了磨東西外,沒有其他解釋。而這種磨出來的東西一定是變成液體,還會留有渣渣,所以需要這個沙漏絲網來進行過濾和截留。這都是我的猜測——”
林櫟笑了笑,從一個輪狀刀片後頭,摳出一顆卡在裏頭的黃豆,在蘇慕麵前搖了搖,“最重要的證據還是這個。”
蘇慕不由哈哈大笑:“有意思。沒錯,這個木器我確實是用來磨豆漿用的,不過,起碼得是精木境的高手才能用上它。來,你再看看這個。”
蘇慕所指的是一個半人高,三尺寬的大箱子,它兀立在角落裏,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林櫟撫摸著那箱子,一邊研究它的結構,一邊暗暗感應著構成它的木頭的內在。
大箱子體量不小,內部中空,最上麵是個大箱蓋,可以隨時拿起,裏麵則是一根上粗下細,呈多角形的木棒。木棒鑲嵌在箱子左側的壁板上,接口處是個做工精細的滑輪。
從神木靈紋的感應可知,組成大箱子外壁的木板,都隻是些普通防水的凡木,而那根多角形木棒,則是根精木。
“怎麼樣?看出它是做什麼的了嗎?”蘇慕見林櫟研究了半天,沒有做聲,不由笑著問道。
林櫟回頭笑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個可以用來洗衣服的木器。”
蘇慕哈哈大笑:“沒錯,隻要往裏麵放入水和衣服,然後催動裏頭這根多角形的木棒,就可以把衣服攪動起來。不過,要想真的把衣服洗幹淨,得是個在精木境上造詣不錯的武木修士才行。而且,要花很多時間,並且也太費勁了。注定是個沒用的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