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Rose痛恨的是,每天更多的時候,安燁寧願守著那張安然睡過的床,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她明明就站在他的身邊,離他那樣的近,可是,卻又那樣的遠,遠的好似永遠無法溶入……
心髒感覺發瘋一般的嫉妒,*安燁那樣看著自己,*他那樣跟自己說話,*那樣被愛著……哪怕明知到這種瘋狂的愛,會是一種無法實現的禁忌。
再無法控製自己內心比火還炙熱的強烈*,安然忌日的那個晚上,她借口對安然思念,拉著安燁一起喝酒,把他灌得酩酊大醉還不止,甚至還在酒裏下了分量不輕的致幻劑。
然後,她穿上了安然生前最喜歡的衣服,化成安然最常化的妝容,睡在了那張屬於安然的床上。
那個晚上,安燁把她當成安然,瘋狂地撫慰,瘋狂地占有;那個晚上,她終於夢寐以求地成為了他的女人。
可是第二天,當安燁清醒了以後,卻冷酷無情地叫她“滾”!
那一刻,她的心底是多麼的屈辱!
她終於明白自己輸了!輸得無比徹底無比慘痛!
安然的生命雖然短暫,卻像流星般豐盈而璀璨,永遠印在了安燁的心中;而她的生命,卻像是一座荒蕪、清冷的廣寒,空餘下無盡的蒼白和貧瘠。
可是始終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始終比不上那個已經死去的安然。
所以她恨,恨所有和安燁有過接觸的女人。
她不止一次地陷害蘇瑾,甚至還故意通知黑鷹去紅燈區,以設計殺害晶晶。
凡是安燁的女人,就都得死!凡是她得不到的東西,就都得毀滅!
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
當她毀滅了所有,也就已然一無所有。
正文 番外,愛別離——安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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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
人生最苦,不過別離。
夜實在太過寒冷,安然斷斷續續地咳嗽起來,聲音清淺而空洞,看來,毒性已在體內堆積到頂點,再也已經無可救藥了。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她一直視為姐妹的Rose,交給她的治病良藥,根本就是催命符!
站在摩天大樓的頂上,隔著靜靜玻璃窗。
深沉黑濃的夜色裏,淅淅瀝瀝的白雨,依然下得無聲無響,宛如千萬條銀色的絲線墜向腳下的大地。
這個四季幹旱的城市,本就鮮少下雨,如今黑與白縱橫交錯,閃映出整座罪惡與救贖並存的水泥森林,格外的怵目驚心。
背後的門裏傳出時而傳來安燁虛弱的輕咳,安然的心沒來由的緊了一下,她知道,寒冷的雨夜裏,他的哮喘最容易病發,正如她一樣。
可是她再也不能陪伴在那個人身邊,相互支撐,相濡以沫,哪怕隻是以“兄妹”的身份,哪怕這種陪伴從頭到尾都充斥著欺騙。
安然閉上雙眼,兩行清淚從麵頰上緩緩滑過,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意湧上心頭。
終於要離開了。
她存在的價值,就是控製安燁,讓他活下去,讓他報仇,讓他更好地為組織,為樂姨,為老頭子效命
但是她不能愛,愛上了,就必須死。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刹那,黑而冷的世界裏,靜得可以聽到心迸裂成千片的聲音。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命,安燁的命,從一出生的那一刻,都注定是一個笑話,一場無可挽回的悲劇。
明明不是兄妹的,她卻要偽裝成他親生妹妹的樣子,隻為那個人的命令;明明很愛他的,她卻要特意收斂著這份愛,隻為保全彼此的性命;明明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朝預算好的軌道行駛,而無力挽回,。
所有人都以為安燁和她是組織裏的龍鳳,是安樂儀的一對傲人子女,隻有安然知道,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
安樂儀根本沒有生育能力,又哪來會有兒女?
尊貴如他們,其實,也不過是一副報仇的工具,替別人施展野心的玩意兒罷了。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有時候,活的太過明白,恰恰是人世間最悲哀最痛苦的事情。
她不死,死的人就會是安燁。
她這一生罪孽深重,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更何況,她已經真真正正地愛過了,活過了,無怨無悔,無惘無癡。
後事,她也已經全部都為他交代清楚,甚至,她還在遺囑上注明,將自己的視網膜,捐給安燁。
一想到安燁又將恢複視力,重振往日的風采,她就會覺得很滿足,也很欣慰。
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頂樓一整夜,天已漸漸亮了。初春的清晨格外馨寧優美,雨水為天空洗出了一汪明亮的碧綠色,襯托在冬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