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現在就結束這一切,台輔自然會再選出真正能夠拯救芳國的國君。”
“這麼說你是為了救國救民才這麼做的?”
“那是當然!人民已經忍受夠了惡劣的王,我們的國家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厄運……”
符元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而舒籬忽然間沉默下來。
“是什麼理由讓你們確信我不會成為優秀的君王?”
“你是胎果不是嗎!”
狠狠地瞪視著眼前的男人,符元滿是不忿之意。
“一個對這片土地毫無感情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原來如此……那麼被人民推翻的前王也是胎果嗎?”
“當然……不是。”
“那麼請告訴我,現今治世超過五百年的延王又是怎樣的?”
“延、延王……”
符元麵上忽而浮現起一陣慌亂:“那怎麼相同。”
不無憐憫地看著符元茫然無措地垂下手中的劍,舒籬不禁搖頭歎息。
“我承認自己一直以來對芳國並沒有多少感覺,對於我來講那隻是一個畫在地圖上的符號……”
見符元又要發作,他麵色冷峻地抬手製止住對方。
“就算是要殺要剮,至少聽我把話說完。身為統領一部官員的地官長,如果連這點的耐性都沒有,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
也許是舒籬嚴厲的眼神讓符元意識到自己的浮燥,他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環顧周圍的侍從、軍士,舒籬淡漠的視線頓了一頓。
在慶巳鐵青的臉孔上停留片刻後,又續道。
“如果沒有台輔的出現,我也可能會一直這樣不在意下去……但從說過‘寬恕’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成為芳的一部分,不僅僅是王、也不僅僅是玉座,而是把自己的生命也融入到國家的血脈中去!我相信大司徒不會是不知道王失道的後果吧。平民百姓們可以做錯事,錯了自然有律法去責處;大臣們也可以做錯事,錯了大不了貶官下放;唯有王是不能有半點行差踏錯的……”
淡靜的烏眸中漾動起一陣奇異的光彩,舒籬不禁加重語氣。
“王一旦犯了錯誤,自然會有上蒼懲罰,而那是要用生命作為抵償的!世上有權利懲罰王的人,就隻有賦予王天命的天帝,難道你們現在是要逆天而行嗎?!”
像是感受到了上天的震怒,軍士們無不臉色發白。
不安的氣息就象是潮水般在人群中不斷緩緩波散開……
“那麼現在……”
舒籬清冷的嗓音再沒有半點平日裏的柔和,變得異常嚴厲,甚至是帶有幾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勢。他注視著符元的眼睛,而對方情不自禁地移開了同他的對視。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沒有什麼人……”
黯淡閃爍的眼神移向地麵,符元深埋著頭:“是臣一個人的罪責。”
似乎並不怎麼在意是否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舒籬目光依舊凝實不動,隻是像歎息樣地緩緩說道:“雖然我並不真正了解大司徒的為人,但這樣的做法無論如何絕非你的處世作風。”
聽到舒籬這樣講,符元的肩頭微動但還是一言不發。
“不用再去問那個沒用的家夥了!”
一聲清亮的回答從殿外傳來,隨著聲音一個身著甲胄的身影跨了進來。
“更淵大人——?!”
有人低聲輕呼,而符元亦忍不住抬起頭。
正聽到對方滿是戲謔地說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而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舒籬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