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到了自己的冒昧。
“直接叫你的名字是不對的嗎?”
“沒有那樣的事情,我喜歡牧雨直接叫出我的名字。”
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舒籬對於女仙們的訝然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喜歡怎麼叫都無所謂,名字隻是一個用來區分彼此的符號而已。”
“嗯嗯,沒錯沒錯!”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魆女。”
“會害怕嗎?”
忐忑不安地看著他,抓住魆女的手握得更緊了。
“害怕?”
微微揚起眉梢,舒籬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動著點點笑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能見到如此迤儷佳人,我隻會覺得榮幸而已。”
“那如果隻有你和我的時候,我可以把她叫出來麼?”
“隻要你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
微瞟過在我身後麵現欣喜之色的魆女,舒籬又端起茶杯很隨意地說道。
“願意的話,就算把使令們都叫出也是你的自由。”
旁邊的女仙們像在看一對怪物一樣瞪視著對話中的兩人,除了表情沒什麼變化還在靄然微笑的玉葉,其他人仿佛都被嚇呆住。
“看來上天真的是為芳國帶來一位不得了的君王。”
“但願不辱使命。”
玉葉大人和舒籬用一種若有深意的目光互相對視了一會兒,這才雙雙釋然一笑。
唔……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憑我的經驗告訴我,這兩隻有古怪。
舒籬那家夥,不會是連天仙玉女也打算君子好逑吧?
半掛在魆女身上,我狐疑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怪現象。
在蓬山佇留了兩天,終於決定在秋分的吉日接受天敕。
雖然對於究竟什麼是天敕,一眾女仙們都是語焉未詳,我還是滿心期待著能夠親眼見到天帝。
而當舒籬不在時,禎衛也終於大發慈悲地解開了我心底的謎團。
不過我仍舊不能理解,“身為台輔和蓬山公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到底是在暗指什麼,難道這兩者不都是在說我嗎?隻因為這樣的理由就拒人於千裏之外,擺出一副生人毋擾的冷漠麵孔,對此我隻能說都是舒籬不好。
因為每次隻要他在的時候,禎衛和女仙們的態度就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那張足以和空姐媲美禮貌客套麵具,實在是讓我倒足胃口。
讓人感到興奮的是在接受天敕之前,我第一次見到了龍旗。
那是一麵整體看起來黑乎乎的,上麵用金絲線繡有飛龍圖案的旗幟。
聽禎衛她們講起,此時此刻,與此相同的旗幟已經在芳國的每一處裏祠中飄揚。
這也就意味著,——新的峯王已經準備好接受天敕!
換而言之,足足經曆了二十四年空位期的芳國,即將迎來她的新一任國王。
真希望可以親眼看到龍旗在芳國的每一方領土上飄揚的景象,我不斷地翻來覆去端詳著這方普普通通的黑布頭,如此普通的東西竟然代表了那麼不簡單的重大意義。
——代表著新希望的飛龍麼。
記得昨天,禎衛當著甫渡宮外還在衷心期盼峯麟的升山者麵前,展開這麵旗幟時。
那位曾經哭得泗涕橫流的老者,再次激動得差點就要親自去麵謝天帝大人。
此外,我也非常清楚地注意到,惠侯一派的人群個個麵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