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延麒歎著氣再次走向窗邊。

“不過既然還能夠活蹦亂跳的到處亂跑,也沒有什麼可值得擔心的。”

而早已等候在窗邊的延王隻是漫不經心地念著“奇怪的事情,總是有奇怪的道理”,之後便揚揚手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這裏……

——是二樓吧?

遲遲方才反應過來的我急衝到窗口邊,卻見茫茫夜色中早已經沒有了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做夢?揉揉了眼睛,我直接鑽進了被窩。

延王什麼的,一定是在做夢……

再次翻了個身後,我忽然想起。

——今天不會是那個家夥的頭七吧?

阿彌陀佛,早死早托生!有什麼怨念,那絕對不是我的錯!~>_<~

意外

從牧安縣,取道隨州。

一直穿過柳國的中部地區,距離邢州已經越來越近。

但讓我真正介意的並不是現在到了哪裏,而是秋分日的逐漸臨近。

如果不能在那之前返回蓬山,可想而知禎衛會準備怎樣的“大禮”來招待我,就算是不考慮到禎衛的家法伺候,還是不得不顧慮到升山人的心情。前一次冒冒失失跑出來已經是大罪過,若讓今次的人再撲空……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即使這樣微小的動作也還是引起了對麵人的注意。

“如果覺得冷,就披上衣服。”

“唔,還好……”

這種盛夏季節會說出披上衣服這種話的人,除了到現在還包著溫袍的舒某人不作第二人想。

不過他真的是在閉目瞑神嗎,居然連我打個哆嗦都會留意?

我很是懷疑地看著微闔雙目又陷入到“半昏迷”狀態的舒籬,他最近的話越來越少了……

唉,不想丟下舒籬一個人回蓬山。

不知道若我堅持打包把他一起帶回去,那位傲慢的劉麒會不會忍痛割愛?

柳國的現狀真是讓人擔心啊!可再這樣拖拖拉拉下去,該要讓人擔心的是我的耳朵會不會被禎衛嘮叨起繭子。就這樣不斷地想著、猶豫著,禎衛怒火中燒的血盆大口開始不斷在我的噩夢中一遍又一遍出反複現……離秋分近到讓人想哭了。

當隊伍到達瀘水郡時,恰恰好趕上了當地的夏季慶典。

雖然舒籬以晚上天氣太冷為由,拒絕了我的請求。

我還是不死心的繼續誘惑他,試圖說服他陪我一起去參見晚上的遊行活動。

這可是我到常世以來第一次遇到慶典,怎麼可以錯過!

出乎意料的,這個理由竟然很順利地獲得了通過。

輕衣簡從地從後門離開舍館,還在忙著招待地方官員的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太師大人的位置上此刻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一臉無辜的小廝端坐在小幾後麵,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假裝硬木雕像。

舒籬那家夥——

明明之前還表現得半點興致也沒有,卻在被我拉進人群裏一起感受熱烈氣氛時,忽然間笑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燦爛。其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立刻成為姑娘們關注的焦點,很快被淹沒在鶯聲燕語、花紅柳綠的娘子軍團中。

被輕而易舉擠到人群外圍,我隻能怏怏不樂地一腳踢開小石子。

蹲在路邊一麵不時東張西望,一麵等待著被可怕而又瘋狂的少女們蠶食剩下的舒籬殘渣。

忽然間有人輕輕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頭。

轉頭的一刹那,有人猛然間捂住我的嘴直接把我拖向陰暗無人處。

不是吧……

我心中忍不住發出哀號。

——強搶良家婦女、呸呸呸、是良家少女啦!

“喂!你那麼大力會傷到她的!”

“噓——小聲點,想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