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一人從人叢中走出來,將砸了小順的那個籃球撿在手裏,同時大咧咧地說道:“誰說我沒長眼睛?沒長眼睛能扔得那麼準嗎?”
小順一見那人正是黑子,便心知對方一定是故意的了。看著黑子那副存心挑釁的樣子,小順氣不打一處來。他以前就沒少受對方的欺辱,但地位上的差距讓他吃了虧還得笑臉相迎。現在可不一樣了,他覺得至少黑子已經沒有資格再騎在自己的頭上。
小順往地上啐了一口,挑起嘴角罵了句:“傻逼!”雖然隻是最普通的一個髒詞,但他的神態和語氣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於輕佻的神態中透出十足的鄙視,簡直就是在用語言猥褻著對方。
閑得發慌的囚犯們此刻都圍過來看熱鬧,見小順這一下罵得漂亮,便紛紛喝彩起哄,唯恐天下不亂一般。黑子哪受得了這個?立刻把手中的球又狠狠地向小順砸過去:“我操你媽的!”
小順跳起來躲過了,那球砸在了旁邊杭文治的身上。杭文治看起來不想惹事,隻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小順卻不幹了,指著黑子罵道:“操,有事衝我來,你砸我朋友幹什麼?”
“朋友?”黑子不屑地冷笑著,“你倒挺能攀高枝啊?”
“你他媽的懂個屁!”小順迎著黑子走上前,“有些事我懶得說出來,真要說了,你丫的哭都來不及!”
小順這話可戳中黑子痛處了,後者立刻變了臉色:“就你媽的嘴大是吧?!”說著話,他抬手就是一掌,結結實實扇了小順一巴掌。
小順紅了眼,瘋牛一樣地撞在黑子身上,兩人同時倒了下去。然後便互相糾纏著在泥土地裏打起了滾。幾個回合下來,身體更加強壯的黑子漸漸占據了優勢,他把小順壓住,自己則起身坐在了對方的肚子上。這下小順便全麵受製,一時間反抗不得了。
杭文治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可忽地又被一人拉住,回頭一看,正是杜明強。
“你別管了,讓他們鬧去。”杜明強搖著頭說道。在他們對麵的人叢中,平哥和阿山也抄著手,隻顧看熱鬧。反正這裏不是監舍,事情就算鬧大了也追究不到他們頭上。
這時黑子已用手掐住小順的脖子,獰笑著問道:“你服不服?他媽的還敢亂說話嗎?”
小順的臉憋得通紅,目光卻轉過來看著杭文治這邊,艱難地乞求道:“治哥……幫個手啊。”
“我操,你找他幫手?”黑子幾乎要啞然失笑了,“你們還真是王八看綠豆啊,情人眼裏出西施,菘包惜菘包……”
就在黑子驢唇不對馬嘴的排比句式中,卻見一個身影搶到了兩人的戰團中,來人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直接一腳踢在了黑子的肋部。黑子被踢得岔了氣,渾身的力道立刻散了。小順便趁勢掙脫了他的壓製,一挺身反而把對方掀翻在地上。
“今天就讓大家夥都看看,誰才是菘包!”小順起身之後就衝著黑子連踹了好幾腳。黑子一時無力反抗,隻是茫然地看著剛剛把自己踢倒的那個人,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
那人正是在他看來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杭文治。
此刻不光是黑子驚訝,杜明強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當杭文治擺脫自己向黑子衝過去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最多是要拉個架吧。沒想到杭文治居然上前一腳就踢中黑子的要害,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