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醉,非也(2 / 2)

別人沒注意到,可站得離他較近的九皇叔發現了。深不見底的眸子一片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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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雁南飛抱著古琴“聊齋”,慢悠悠地走在皇宮的庭院內。不時地喝一口美酒。一會兒,小臉就變紅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真,有道理……皇帝的酒果然是......絕佳。”雁南飛喝了酒,對男子的存在毫無察覺。左手背上的新月現出,散發著柔和的光,就如同掛天上的那彎月亮一樣。古琴一瞬就消失。彎下腰,脫掉了高高的閃著藍光的鞋,用手拎著,一躍,上了房脊。

站在暗處的男人眸光閃爍,平靜的麵容下,心內早已掀起巨浪,驚濤拍岸。

雖然醉了,可那一身的功夫卻絲毫不減。走在窄窄的房脊上,卻沒有絲毫要掉下來的跡象。

走過了第一段房脊,離第二段還有四五丈的距離。

起先站在暗處的男子早已在高高的古樹上,心內思量剛才所見的一幕,突然有了眉緒,冰冷的眸子裏一貫的了然與諷刺,饒有興致地等待著雁南飛的表現。

雁南飛蹙蹙眉,不用助跑直接起跳,就輕盈地落在第二個狹窄的正脊上,隨即一手撫著鴟吻,撐起整個身子,在空中輕巧地轉了一個圈,高叉的裙子飄然。動作一氣嗬成。

“唔!我的酒……”酒罐突然從雁南飛的手裏滑落,雁南飛順著斜脊滑下,一撲,手托住了罐底。另一隻手又抓住角脊,整個人懸在空中,晃蕩了幾下,手一放,落在地上。

剛剛落地,雁南飛撫了撫頭發,歎道:“哎,飲酒誤事,這真是沒錯的……”隨即又端起酒罐,稍稍抿了一口,往前走去。

……

“嗷嗷!”

雁南飛撞到了一個東西,往後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皺著眉頭,揚起滿是埋怨的小臉朝被她撞上的那個“東西”看去……

“你……”看到那個“東西”後,她的頭尷尬地僵住了。隻裝作沒看見,把頭低下,看著自己赤著的小腳——可那道冷得過頭的目光仍追著她不放,無奈之下:

“九皇叔千歲千歲千千歲——”

雁南飛壓下不滿,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男人。一隻手拎著微亮的鞋,一隻手拿著幾乎空掉的酒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掉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厭惡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卻不厭惡她……隻是對一隻很難獵捕的獸的興趣,優秀的獵人,天生的征服欲。他這樣對自己說。

皇甫聖澤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第一次。

對於這個女子,他不明白的還會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