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盯著堂他哥,等他敲定這一招是否必殺。

許東籬剛喂完狗直起腰,就收到兩束目光,他眯了眼,似乎是想了想,接著有些疑惑的對著侯勇說:“藍襯衫?”

侯勇臉上的得瑟,瞬間就凝固了。

許東籬認真起來真要命,還在求甚解,垂了下眼複又抬起:“是…零九年嗎?”

侯勇痛心疾首的盯著他看了一陣,雖然都是家裏人,還是有點傷自尊,他怎麼能當著許沐的麵,將他的麵子傷的這麼徹底,媽的。

不過這不算要緊,就是想起那陣子,剛追著許東籬來H市,還沒站穩腳跟,兜裏沒什麼錢,身邊也沒幾個小弟,買一係列名牌襯衣,裝個逼也不容易,搞了半天,他□的對象,竟然沒注意他穿了什麼,可惜。

不過這還不算最要緊的,最重要的問題是,罵了隔壁的,在他都覺得自己那陣子帥的要命的時候,許東籬沒發現,後來砍砍殺殺凶神惡煞,他是怎麼看上自己的——

侯勇語氣非常不善:“屁,是一零年六月。”

許東籬平淡的嗯了一聲,完全沒發現侯勇的重點,看了眼許沐,卻是對著侯勇說:“你繼續。”

許沐被馮程重創,趴在桌子上,連幸災樂禍的心思都沒有,目光在兩人之間掃,突然就覺得侯勇也挺可憐,和自己一樣,白費心機。

侯勇喉頭嗆了口老血,隱約覺得自己挖了個坑,要將自己埋起來。不過他這種人,說到就做到,再難堪,也不退避,便糟心的接著說。

“你哥不理我,我沒辦法,就不要臉的死纏爛打唄。反正我一直是這麼幹的,有陣子,姓謝那逼老來找你哥,在門口堵截,想約他出去吃頓飯什麼的,老子也想啊,就比他更不要臉,我天天往你哥門口的小郵箱裏塞情書。”

“老子字寫的不好看,也沒什麼文采,就專門買了台彩印機,從網上抄,抄了打印。早上搞偶遇,晚上搞順路,天天圍著他轉,過了個把月,這才約到一頓飯,在個髒兮兮的小飯館,就那種沒錢的小情侶會光顧的地方,可高興了我。”

“後來被三英會的狗雜種發現了,逃了好幾條街,東籬,這你該不能忘了吧?”

許東籬沉吟一瞬,對他笑了笑:“記著呢,那次你還幫我擋了一刀。”

侯勇正待點頭,又聽他遲疑的說:“……情書?可能是我沒注意。”

侯勇又愣了下,覺得匪夷所思:“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就塞你家門右邊那個小郵箱來著。”

許東籬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郵箱是鄰居家的,編號的油漆鏽掉了。”

侯勇有點崩潰:“鄰居家的掛你門口幹什麼,有病啊槽!”

許東籬異常淡定:“我又不住門外邊,管他釘哪。”

侯勇薅了口氣,時隔多年,仍然有點想殺人。

許東籬又說:“你繼續說。”

侯勇非常想抽人,他已經完全不想講下去了,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他糾結擰巴難為情的付出,卻全部陰差陽錯的沒被傳達出去,他媽的感情全浪費了。

他有點心酸,心想許東籬他又不知道,還有多少,是自以為他知道,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的事。

他情緒有些低落,倒苦水似的開始傾訴。

哪一次許東籬喝醉了,送他回家,他在路上哼了一聲,叫了個人名,氣的自己差點沒拉開車門將他甩下去;哪年那個月,許東籬和他去釣魚,故意開了老遠的車,離市區不能再遠,可他中途一個電話,人就走了,瞧臉色神情,就知道是謝文林的電話;數不清多少次,因為謝文林……

話頭一開,就停不下來,一說就是半個多小時,末了他歎了口氣,伸手搓了把臉:“槽,我他媽都在說什麼,我,出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