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聽見後麵有人在騎自行車,誰料眼一花,許沐就冒了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心情還沒平複,臉色很差,更不想見人,而眼前這哥們兒顯然是麻煩的代名詞,一見他就糟心。馮程很不想搭理他,朝他虛虛點了下頭,就準備繞開他往前跑。
許沐覺得他狀態不好,反正自己今天約他還狗,打定主意索性跟著他,他在看人臉色上功力深厚,並且擅長於視而不見,就一橫胳膊,笑著說:“巧啊,這下連電話都不用打了,你看方便的話,我直接跟著你去取行不?”
馮程將蘆薈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了,養了幾天,他已經失憶的將蘆薈認為是自己的狗了,許沐一提,他登時一愣,心裏就有些不舍。
不過不舍和奪人所愛,在他這裏還是兩個概念,但他現在低落的無法自拔,於是木著臉,生硬的拒絕了許沐同行的要求:“我還有事,九點你有時間嗎?”
許沐癟癟嘴,心裏就開始吐槽,哥哥好不容易想當回雷鋒,你個冰塊疙瘩還不領情,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他一聳肩:“有。”
“西城水沙公園門口,我把狗帶給你。”馮程說完,抬腳就繞過許沐。
許沐有點惆悵,這熊孩子真沒禮貌,自己都還沒吱聲兒,他就跑了,不過他就生不出氣來。
許沐同情馮程,盡管他不知道,這個悲劇因何至此,但他一定很愛那個真正躺屍的程徽,他還那麼年輕,就喪了命,實在讓人唏噓。
馮程現在鬱鬱寡歡,一副奔向死亡的衰樣,路到頭接市區大道那段,魚龍混雜治安混亂,混子最愛在這個點成群結隊的壓榨攤販,他一張神擋殺神的大佬臉,很容易得罪眼睛擱腦門上的混混,許沐有點不放心,就將自行車當烏龜騎,跟在馮程後頭攆。
跑了一段,馮程就是腦抽筋,也覺得許沐速度慢如蝸牛,這不由讓他歪想,他是不是故意跟著自己,因為自行車軸轉動的聲音,一直往耳朵裏鑽。
他停下腳步,腦門一層薄汗,有些微喘,準備等許沐超過去,誰知許沐一刹車,在他身旁停了下來。
接著,那廝恢複白淨的臉皮帶笑,眉眼彎彎,“累了吧,要我載……”
馮程蹙著眉打斷他,眼神幽黑,聲音冷冽:“別跟著我,你先走吧。”
許沐眼睛挺大,稍微瞪一點,就會給人一種很驚訝的感覺,聞言就有點想揍他,如斯不識好歹,槽!
不過他從不趁火打劫,心回電轉便立刻垮下臉,盡量往一坨蜷,眼睛去看自行車把手上的右手,做痛苦狀:“我餓的要死,也想快點,可我手疼,騎不動了。”
馮程順著他目光往下看,這才想起他大概才拆夾板,右手使不上勁,伏在車架間縮著身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特別想歎氣,心裏煩的要命,就知道遇見這廝沒好岔。
不過煩也有煩的好處,起碼能逼退悲哀。
馮程站了一分鍾,伸手狠狠揉了揉眉心,“手疼你騎個自行車大老遠跑這兒來幹什麼?”
許沐怪異的瞥他一眼,似乎是嫌他智商低:“上墳啊,難道我大清早的來荒郊采花——”
馮程覺得他重點略偏,不過馮必玉也老這樣,所以他習慣了,聽他說上墳,他心裏一跳,慶幸自己沒撞見他。
“下來,我載你回市區。”
許沐結實的愣住了,之後就有點感動,他手其實不疼,況且騎自行車,一隻手使勁就夠了,況且就算疼又怎樣,馮程本來可以不用管他。
在自己滑入深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