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晚遲聲線透著難言的悲憫:“遙檸,你是個珍貴的女孩子,這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就如她自己冒著違抗白定墨力戰白家三人一樣。
遙檸哭著搖頭,晚遲突然低頭湊到她耳邊:“別哭,我剛才有求清姨讓他們手下留情啦。”
驚喜的望著她的神色,遙檸抽噎幾聲,靠著她漸漸靜下來。
然而才第三個人退下第四人上前時,她就已經接受不了,場中之人真的沒有還手,他隻是眉眼緊抿直直的站著,被一棍敲彎了又站直,咬著牙哼都沒哼過。
遙檸突然越開眾人竄身奔如場中,大聲吼道:“別打了,別打了,我是自願跟他好的……”
大漢一棍揮來差點砸到他,白惟淵連忙將她往懷中一扯,那一棍重重砸在手臂上,大漢被這變故驚了一下,收手沉默的看著他們。遙檸立即抱住他手臂:“白惟淵,你怎麼樣,對不起,對不起——”
她淚水留了滿臉,不停的搖頭道歉:“對不起……”
白惟淵見她情緒激動,輕聲安撫道:“檸兒,怎麼了?你怎麼會對不起我。”
大漢喝道:“遙檸,離開這裏。”
“不!”遙檸尖聲吼道,她回身死死抱住白惟淵,哭道:“是我不好,是我猶豫不決,是我不懂你的心意,是我總是無謂執著,我嫁給你,真的,我嫁給你——”
“檸兒。”白惟淵緊緊的抱了她一下,笑起來:“我當然還願意娶你,可是你現在得讓我把‘聘禮’先付了呀。”
遙父走出來,喝道:“遙檸,回來。”
咬唇望著父親,遙檸突然重重的跪下來,哭道:“阿爹,一百棍,會要了他的命啊!”
遙父眼中一動,她一頭咚咚磕下:“你們既然疼檸兒,難道要檸兒今日做了寡婦麼……”
“他挨了三十一棍了,請你們看在檸兒的份上,放了他吧……”遙檸一直沒命的磕頭,白惟淵看得心驚,一手護住她的腦袋將她拉起來,堅聲道:“檸兒,別傷害你自己,我受的住。”遙檸隻是哭。
眼看這倆真是那個不死不休的意┅
他們雖然排外,但都是生性良善之人,眼見那個域外後生對遙檸真的願意交付生命,再惱恨也如遙檸所說,不舍得她年紀輕輕便做了寡婦。一個頗有威嚴之人站出來,沉聲道:“夠了,今日便準備婚禮事宜。”
“好!”有壯漢高和一聲,大家立即興奮起來,竟是一哄而散,齊心協力的為他們準備婚禮去了。
遙檸大喜,又是跪下來,朝著幾位長者一拜,他們沉默的點點頭,拄杖離去。
白惟淵陡然軟身坐下,遙檸一驚,急道:“白惟淵,你怎麼了!”
他一邊叫她別驚一邊苦笑:站不穩了。
晚遲朝他倆走過去,這時倒覺得這個白惟淵有幾分可愛,不由想到若是白家主,便是挨滿了整整一百棍估計也不會有這種真實的反應。她挑眉笑起來:“待會兒你們‘二婚’,這次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先回去歇息一下,我和沈逐給你們做伴郎伴娘。”
“謝謝。”白惟淵誠摯的道了聲謝。
伸手將他們拉起來,晚遲搖頭道:“哪裏,你頂的這麼快,我還沒機會認罪呢。”遙檸撲哧一笑,與白惟淵互相攙扶著先回自家。
回到清姨身邊與她一起回草廬,她笑歎道:“現在的年輕人,也並非不可取嘛。”
晚遲瞄一眼天空,故作深沉的道:“清姨,現在的年輕人,有意思的很呢。”
“哦?不知我的未來女婿,可有意思?”
“……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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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求去 ...
域外的婚禮正式舉行在晚上,簡單又質樸,兩人穿上本地特有的紅色婚服,由晚遲與沈逐這對伴郎伴娘護著,再次進入日間的祠堂,在全域外人民的眼下,跪拜域神與祖宗,得到所有人真誠的祝福,此事即成。
先說這套婚服實在好看,大紅喜色上襦下裙,對襟繡著彩色的圖案,頭頂編織成團髻配滿亮閃閃的銀飾。新郎裝隻少了那些頭飾,圍一圈彩布。伴娘服亦是好看,也不知道清姨哪裏弄來的,細心的幫她穿上,眉眼還有些莫名感慨,晚遲笑道:“清姨,你嫁女兒呢?”
清姨一嗔:“我是要嫁女兒呢。”
好在得益於這塊福地,此次婚禮順順利利。之後,新郎新娘並不回屋,與大家圍坐一堆,接受大家的祝福吉言。各家搬出鍋爐在外煮食,之後飲酒歡唱。
晚遲分到一杯果酒,與沈逐坐在一塊兒看年輕人們在一起跳舞。老爹與清姨嫌這裏鬧騰,與長輩們一起坐著閑聊。
“白丫頭,你明天就走麼?”抿了一口酒,沈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