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晚遲這兩年在外的生活,言語之中全是關心她一人過得好不好。晚遲笑著一一回答,被禁於人這樣的內容果斷跳過,說出來實在有點不好交代。
飯後想與清姨一起回廚洗碗,清姨說什麼也不肯,最後道:“你才回來,要幫我洗也不是今天,以後我老人家會挑著法兒給你找事做呢。”
晚遲隻好應著點頭,不再堅持。
沈逐做為一個從現象看透本質的青年,遙檸那事已經顯露出些不好的苗頭,此時亦不遮掩:“白丫頭,遙檸現在跪著祠堂,跟她一起來的男人也跪著。這兩年,你真的還好?”
“啊?”晚遲驚了一跳,沒想到反應這麼快,反問一聲:“你看我像不好?”
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挑,沈逐緩聲道:“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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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遙淵 ...
晚遲關心的卻是遙檸:“她現在懷著孕,伯父都不肯手下留情?”
“遙叔疼檸兒誰人不知,要是你的掌上明珠突然帶著野男人與沒名分的孩子回來,你會怎樣?把她趕出去還是跪跪祠堂?”
“跪祠堂。”果斷的得出這個結論,老爹卻聽出了不對勁,發現遙檸不見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她是找晚遲去了,雖然擔心但是域外之人不輕易踏足外世,麗江離這裏終究不是太遠,況且遙檸並非沒有自保能力,這才沒有動作隻是靜待她們早些回來,這懷孕又與男人是怎麼回事?!
“丫頭,你說清楚。”
淡聲一命,老爹擺出長輩的姿態。
晚遲隻得挑挑揀揀的說了,事情說得很明白,但是有誤會的內容一概剔除。
老爹審視的看她一眼,道:“這事與你隻能待兩天有關?”
“……是。”
沈逐望她一眼,聲音也低下去:“白丫頭,檸兒的事不解決,這次大概不能任你隨意離開了。”
晚遲點點頭。
雖然一個純潔的女孩子未婚先孕現在並不算什麼天大的事,但是域外不同,這裏民風淳樸自由婚嫁,遙檸這樣的女孩子所有人都等著看她遇到一個好小夥幸福的結婚呢,她卻突然出現了完全在他們意外之外的情況。
一時半會兒,怕是解決不了。
清姨出來,聽說了這樣的事,也是眼睛瞪得老大,沒想到她日前還疼護不已的小姑娘,竟被人欺負了去。剛才還溫柔萬分的臉立即斂起,寒聲道:“哪個膽大的野小子,竟然敢動我們域外的姑娘!”
說著竟是要直接往遙檸家去,老爹連忙叫住她,無奈的道:“小輩們的事,你也跟著瞎折騰。”
清姨這回卻不依他:“我就說外界壞人多,果然又出了事,我們不去,難道任由那丫頭受人欺負到家裏來不成!”標準的護短媽媽。
老爹突然道:“人家欺負到家裏來,也還算有點誠意。”聽了這話,清姨立即聲勢一軟,冷哼一聲坐下。
晚遲與沈逐都是暗笑一聲。
幾人喝著山茶再聊了幾刻,瞅著日頭一致往遙檸家裏去,到的時候才發現,大半域外的人士已經了,看來這事真是影響不小。晚遲落在人後突然無語的想,如果是她突然懷著孕回來,頂多也隻是被老爹和清姨審問一番,鬧不出這樣大的場麵吧?
順著人群望向祠堂裏直直跪著的一對身影,她突然歎道:“要是有個男人肯回來陪我跪祠堂,之前錯事,我大概能原諒他了。”這話正被遙檸的父母聽到,默默瞥了她一眼,晚遲趕緊堆起笑臉向二老問好。
遙父親威嚴的站在人前,臉色頗有些慚愧:“各位,域外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非常痛心,今日想要怎麼處理他們,你們且請直言吧!”
眾人都是看著遙檸長大的,聽了這樣的事雖然一時驚怒氣憤,卻也隻怪必定是外麵的男子欺負了這個好丫頭。聽到遙父征詢意見,一位長者緩緩走了出來,揮揮手壓下眾人的議論,他望天一歎:“我們保證我們的子民都是心地善無愧域神,今日外來之人進入我們的土地求娶我們的孩子,一切還是由祖規來定奪吧!”
遙父向他拜了一拜,誠懇道:“謝謝荒老的指點。”
大家都很信服這位荒老,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晚遲記得她幼時來的時候荒老就是這副模樣,今日見著竟然絲毫未變,不由神奇的挑了挑眉。
所謂祖規,也算是對外來之人的嚴厲懲罰,需得連受十位大漢一人十下的棍棒之刑。
白惟淵做為白家人,從小接受的觀念都是如何打擊別人保全自己,此時必須毫不還手的任由別人抽一百棍子,竟然隻是堅定的向遙檸望了一望,點頭認下來。
他的聲音亦是沉著:“檸兒體弱,請各位先讓她起來吧。”
“白惟淵——”遙檸一下滾出淚水,轉頭直直的望著他,遙父點了點頭,遙母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白惟淵站起來,十個短衣大漢一人一棍,將他圍在中間。檸兒渾身顫唞,求助的看向遙父,遙父一歎,卻不言。晚遲擠到遙檸身邊,她立即求助的抓住她的手臂,哭道:“晚兒,怎麼辦?我不想害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