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2)

同行的兩個丫環,在半路上被同鄉甩掉了。

客棧中,那個同鄉想強了李舜華,生米煮成熟飯。

“啊……”那同鄉大叫,李舜華咬住他作惡的爪子。

那同鄉手一揮,李舜華撞上房中的柱子,額頭破了,流了一臉的血。

“姑娘,你怎麼樣?”

婉情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婦人,再看看四周,這不是李府啊。

“我怎麼在這裏?這裏是哪裏?你是誰?”她奇怪地問。

這是離梅州不遠一個小鎮的客棧,老板娘說她與一男子前來投宿,後來她獨自一人滿臉血暈倒房間中,那男子不見了,老板娘請了大夫開了藥,她服了藥才醒過來的。

婉情皺了皺眉,⊙

婉情在澤郡中如無頭蒼蠅一樣找人,沈約沒有找到,她遇到凝露。

婉情坐上凝露的轎子,與她一起回陳府敘舊。

“你不是要回去找你家少爺嗎?怎麼又來澤郡了?“凝露不解地問

婉情咬牙,恨恨道:“他變心了娶妻了,我此番前來澤郡,就是不甘,我要問他,為何薄情如斯?”

“男子薄幸,你又何必?彪哥交遊廣,當中也有青年才俊,不若我讓他從中搭線,給你另尋一個如意郎君?”凝露勸道。

婉情默默地搖了搖頭,縱是沈約負了她,她也無意與誰結良緣了。

“不說我了,你冒我的名嫁給陳公子,沒事吧?”

“沒事,他對我也很好,隻是他的娘子悍妒,不過忍一忍也罷了。”

兩人這裏敘舊,凝露的使女杏兒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二奶奶……”杏兒的嘴巴一張一合。

凝露跌倒地上:“怎麼辦?彪哥外出巡視分號,要過三四天才回來。”

婉情比她更呆滯,她覺得腦子轉不過來,實在難以相信,沈約竟是這樣的人,才娶妻幾個月,就要納妾了。

使女剛才說,一個自稱梅州沈約的男子前來求娶凝露,陳彪的正室趁著陳彪不在,竟是答應了,聽口氣,等會兒就要來接人了。

“凝露,陳公子回來了會為你作主是吧?這樣吧,我今日才與你街頭偶遇,剛才又是與你坐在轎子裏進來的,這府裏的人還不知道,你躲到杏兒房間,我替你出嫁。”婉情看凝露傷心欲絕,果斷地道。

婉情端坐在床沿,一身大紅嫁衣,她臉上蒙著紗巾,頭上蓋著紅蓋頭。

案頭龍鳳燭交映,今天的婚禮,完全是按娶正室夫人的排場。婉情淒涼地笑,沈約已拜了兩次堂了,他把她忘了。

兒時的歡笑,綺昵的過往……浮生如夢。十八年相伴風光,更映襯了今日的涼薄,沈約如果知道娶的不是他所求之人,會是什麼反應,她會不會在心魂俱碎後再一次遭到拋棄?

門外步履聲漸近,沈約的身影來到身邊。

紅蓋頭被揭開了,四周是一片靜默,久別重逢,恍若隔世。

沈約嘴唇歙動,眼泛淚光,深深攢起的眉心有無邊的悲愴。

婉情有一瞬恍惚,他看起來心力交瘁,容顏清瘦,大紅的喜服也難掩那份憔悴。

他似乎過得並不好,婉情心中悲喜莫辨,淚珠沉沉地墜下。

“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苦了。”沈約發誓,帶著悲聲,顫唞的手撫過她的眉眼,輕輕地拭去她的淚珠。

他探手,想解下她的麵紗。婉情身體一僵,一瞬間,心底的柔情結成堅冰。

她握住他的手,冷聲道:“妾臉上長了紅斑,等痊愈了,再揭下麵紗罷。”

她冷眼平視,眸中是桀驁不馴,如陌生人一般不含絲毫情意。

沈約愣愣地看她,重逢的歡喜遮掩了諸多疑惑,他柔聲道:“好,等你的病好了再解開。”

婉情不禁浮起一絲冷笑,自己並未察覺,沈約卻感應到了,他驀然停住話頭,目光悠悠地從她身上掃過,滿滿的憐惜與自責。

不著邊際地談論著,兩人小心翼翼逃避著禁忌。

沈約不敢問婉情別後的種種,他怕揭開婉情的傷口。婉情不敢責問他的負情薄義,她怕曝露了自己不是凝露。

☆、真相傷人